严棣确实位高权重,在相月国皇帝之下就是他,但是他也不可能不管不顾地逐一搜查京中皇族重臣的府邸。
如果他这么做了,只怕第二天思帝乡那边的长老们就会前来问罪阻挠。
这子夜城确实是相月国皇权最重,管治最严密之地,但同时也是严棣必须投鼠忌器的地方。
每每想到这些,严棣便烦躁不已。
如今他只能等,等待旭光圣子意图突围离开的那一刻。
另一头,作为他劲敌的旭光圣子同样日子很不好过。短短两日他就接连换了三处地方,严棣的追踪能力让他叹为观止。
每次他以为自己已经清除掉所有线索痕迹,不久之后就发现严棣的人再次摸上门来,让他头疼得很。
这样的捉迷藏游戏继续下去,他总有一日会被抓住。原本他身边还带着成群年轻美貌的侍女摆足派头,现在不得不命令她们各自潜伏,只留两个得力的在身边随侍。
秦悠悠被迫跟在他身边不停转移,自然也能感觉到这些变化。旭光圣子虽然脸上笑容如旧,但是偶然还是会在眉梢眼角泄露出几分烦躁焦虑。
她除了幸灾乐祸之外,也忍不住有些儿得意——为严棣而得意,这个混蛋果然很厉害啊。
只是得意过后就会自我检讨,她明明已经决定跟他一刀两断了,他厉害不厉害跟她有什么关系?她得意个什么劲?
连上之前那一次,她是第五次被迷昏了,醒来发现又再次换了个地方。
不同于先前那些豪华富丽的房间,这次的落脚点看上去很是糟糕。床帐枕被陈旧,带着陈年的霉湿气味,房间里简陋得只有自己睡着的这张脱漆残破的木床,墙角处一口破旧的木箱和一张瘸了一只脚木桌子,再无其他家什,连一条像样的板凳都没有。
周围很安静,房间里也没有一个人,秦悠悠起身推门走出去,外面是一个小小的院子,院墙有近两丈高,唯一通向外间的一道矮小木门被从外反锁。
院子里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就是在这样的春日里也感觉不到点滴生机。
这是什么鬼地方?
秦悠悠身上提不起一丝真气,只能看着这高墙木门干瞪眼,但凡她能动用一丝丝修为,也足以越墙而出,又或者一掌劈开木门脱困。
偏偏她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她摇了摇头苦笑着转身回到房间里,旭光圣子既然放心把她一个人扔在此处,肯定是确认她如何呼叫求救都不会有人搭理的,所以她也不浪费这力气。
回到房间仔细看看可有什么东西可以帮助她脱困更实在。
结果不出意料地令人失望,除了确认这个房间应该至少有几年没人住过之外,再没有任何收获。墙角那口木箱里空荡荡的,只有一个发霉的破旧帐子。
秦悠悠从小跟在师父身边游历天下,也算见识过不少地方,像这么古怪的地方还真不多见。
这房子破归破,看上去却用料十足稳固非常,更不要说外边高得离奇的院墙,盖这样的房舍院子花费不少,偏偏里头又是如此简陋。
看着倒像是专门用来禁闭人的。
她坐在床上发了一阵呆,忽然听到有人在耳边笑道:“王妃娘娘可是住不惯这样简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