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儿听到怜衣说得如此危险,有些急了,忙是开口道:“那该怎么办呢,总不能在这院子里什么也不碰,什么也不吃吧!”
怜衣看紫儿着急模样,轻摇了摇头,说道:“不必如此着急,既然她们在暗处,那我们把她们引到明处即可。”
“明处?可是我们不知道她们是谁,怎么引出来呢?”
怜衣刚想夸奖紫儿刚才明朗睿智,可是此时却又是犯了糊涂,不免是摇摇头,如此说道:“这宫里,还有谁有这个胆子来毒害圣上宠妃的,除了她,我还能威胁到谁?”
皖诗绫想了想,略微迟疑的开口道:“姐姐说的,是那一位吗,可是,如今她身怀龙胎,怕是日后没有这般精力来对付姐姐吧!”
怜衣笑了笑,声音悠悠传出:“若只是她一人,也就罢了,如此角色,根本不值得我放在心上,重要的,是她身后那位,那才是主角呢?”
“身后,姐姐说的是皇后!”皖诗绫说出此话,忙不迭的用手掩住了嘴,似乎是觉得有些难以置信,对于皇后,她多是敬重,与之相处不多,但多年宫闱宅院之争,让她隐隐觉出如此女子,实在不简单,可是,她没想到,皇后竟然已经借了她人之手,想要致人死地。
看到皖诗绫震惊的神色,怜衣轻声笑着,说道:“妹妹不必担心,此处没有外人,今日我们之言是不会传出去的。”
皖诗绫定了定神,这才说道:“姐姐,此事真的是皇后在其身后指使吗,可平日里,似乎皇后还是挺好的样子的,只是有时候冷冷的平白叫人害怕。”
听到皖诗绫的话,怜衣平白生出一丝冷意,皇后果然是欧家培养出来的人,如此手段,害人之深,且还能置身事外,实在不容小觑,一时间,不禁觉得,日后,怕是会有一番苦战了。
“姐姐,你怎么了,是妹妹说错了什么吗?”皖诗绫见到怜衣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而沉默了下来,以为是怜衣生气了自己说皇后的好话,忙是开口道。
怜衣笑了笑,说道:“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些事情!”
皖诗绫见到怜衣不愿多说,也就不再问了,只是自顾自的开口道:“其实,我进宫后与之涵妃娘娘相谈之时,涵妃娘娘也是让我注意皇后,她说,她说皇后是这宫里最可怕的人物,让我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与之对上,凡事隐忍。”
怜衣没想到,一向沉稳持重的涵妃都是能够对皖诗绫说出这番话,不禁是觉得涵妃对于皖诗绫着实照顾许多,若非是真心相待,怎么肯说出这番大逆不道之语,这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皖诗绫先前进宫之时,身后也是有着倚仗,面对这暮雪菲的多次挑衅,也是都敢迎难而上,可是,如此性格,在宫里却是会得罪不少的人,然而,在此时怜衣看到的皖诗绫,已经快完全被宫中的气息所同化。
当初那个天真烂漫,仿若天生不知愁滋味的少女,已经快要蜕变成一个宫中只求自保的女人,虽是还有些考虑还欠了周全,但是有了涵妃的拔苗助长,已然是差不了多少了。
此时的怜衣,陡然明白了世家女子的悲哀,从一出生开始,她们的命运就和家族的荣辱紧紧的联系在了一起,怜衣恍若不觉的将眼中的悲哀一闪而过,对着皖诗绫轻声说道:
“涵妃娘娘对你是真的好!”
皖诗绫眼底闪过一丝柔意,轻声说道:“其实,之前我对于涵妃娘娘的话还有些不以为意,只以为是娘娘吓唬我,可是,如今连姐姐你都是这般说,到底还是妹妹阅历不够,姐姐放心,以后妹妹定然会注意的。”
怜衣点了点头,说道:“你能如此想,即是最好的。”
一旁的紫儿见到眼前两位主子似乎是全然忘记了自己刚才说的事情,不禁有些急了:“美人,婕妤,这,刚才之事还未有一个结果呢?”
怜衣看到紫儿着急的神色,轻摇了摇头,说道:“紫儿,此事我已有了定夺,对了,为何你要在云茴不在的时候说呢,是发生过什么事吗?”
紫儿听到怜衣问话,眼中闪过一丝焦虑,开口说道:“无事,只是,美人平日里都是对着院子里的人防备了一二,此事事关重大,奴婢不敢不谨慎。”
闻之紫儿的话,怜衣由心底生出一种欣慰,经过这么久宫里的历练,紫儿到底是多了些心思了,可是,另一边却是多了些莫名的悲哀,这宫里,果真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