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凡呆呆地看着东方珊，他没有想到东方珊也是修道者，虽然时间仓促涂凡没有去感知东方珊的真气到底是什么水平的，但是那明显的木属性真气涂凡还是感觉到了。

“你别这么看着我啊。”被涂凡这样的表情看了很久，东方珊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她伸出手在涂凡的面前晃了晃，然后说：“别看我有真气，但是我本身对修道没什么兴趣，而且我的木属性偏辅助性质，倘若要是真的打起来我还打不过你呢。”

东方珊这倒是说的实话。她的真气是小时候家里逼着练的，修道并不是她的兴趣，虽然东方家是很希望东方珊可以继承家里的修炼传统。这其实想想也很容易理解，东方珊作为上古八家中东方家的一员却没有像一般的大小姐一样住在家里，反而是独身一个人在外打拼，这按常理就可以推断出来大概是和家里有什么矛盾。

“好了小凡，这一下你可以告诉我你要休学的原因了吧。想来你要告诉我这么多，你要休学的原因大概跟你的妖族的身份有关吧。”

东方珊一边说一边还给涂凡倒了一杯水，示意涂凡慢慢说。

东方珊一听涂凡一开始就说妖族的事情，自然而然就把涂凡要休学的原因归结到妖族的事情上了。

涂凡深吸一口气，然后沉重地点了点头。

“姑姑，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之前没有对任何人说过，所以您知道了还请保密。”郑重起见，涂凡还对东方珊鞠了一个躬。

东方珊看到涂凡如此正式地跟她谈这件事情，自己坐直了起来。

“姑姑，我先问您，您知不知道涂山这个种族？”

“涂山？”东方珊眉毛一翘，仔细地想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

涂凡对这个反应并不奇怪，涂山一族隐姓埋名很久了，就算是上古八家都不一定所有人都知道，更别说东方珊这种几乎与修道界关系不大的边缘人物。

“涂山一族要从很久以前说起了……”

接下来的几分钟，涂凡把涂山一族的过往对东方珊详细说了一遍。当然虽然是说详细，但是涂凡只不过是把自己知道的详细说了，对于涂山一族涂凡自身了解的也不多。

“……所以，现在的几大最强的妖族在当年一起围攻涂山，涂山上下几乎灭族。或许有一些人侥幸逃了出来，但是据我所知的也就只有我和我外公……当然我应该叫他叔叔才对，他毕竟是我三姨的爱人。”

“原来是这样啊……”东方珊听得都有些愣住了，她刚刚所听到的不亚于是某某电视台的年度大戏的剧情了，她原本以为涂凡只不过是一个父母不在身边的男生，但是想不到他背负了这么多的事情，而这些她都一无所知。

当然，她最没有想到的是原来那个看上去行将就木的老人家真实的年龄跟她也相差无几。

突然，东方珊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然后瞪大了眼睛同时双手抓住了涂凡的手臂。

“小凡，你爸爸呢！你刚刚说当涂山一族全灭，可是我记得那个时候你爸爸……”

涂凡看着东方珊微微抖动的红唇，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没错，那个男人是自己的爸爸，同时那个男人也是眼前这个女人的亲兄弟，如果一定要问涂凡的爸爸去世对谁的影响最大，涂凡自认为比不过自己的姑姑，毕竟自己的姑姑和爸爸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看到涂凡的视线转向了一边而没有直视自己，东方珊手上的力量加大了几分，然后缓缓地低下了头。

“是……是吗……我早该想到了。”

涂凡马上拍了拍东方珊的肩，“姑姑您别难过，我并没有亲眼看到爸爸，所以他说不定没事呢？”

东方珊苦笑着摇了摇头，然后眼中带着泪光说：“傻孩子，你爸爸如果存活了下来，那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回来呢？”

说着，东方珊仿佛陷入了回忆。

“小凡，你知不知道，当年你爸爸说要娶你妈妈的时候，东方家是全家反对的。你爸爸作为东方家的长子，是要继承家主之位的，可是一个人界的人怎么能够迎娶一个妖族的女子呢？就算是普通的人家想要和妖族的人结合都十分困难，更不要说是我们这种有着顽固的古老家族了。”

涂凡从来没有看到东方珊这个样子过，在他的印象里，自己的姑姑一直是一个开朗活泼的女人，她总是把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挂在脸上。可是现在涂凡从东方珊的表情里看出来的却是一种沧桑的感觉。

涂凡也不知道这样的感觉是从哪里来的。

“小凡，你爸爸妈妈结婚的那个时候，在人界也摆下了酒席，可是你知道那一场婚礼有多少人来吗？”

东方珊看着涂凡的眼睛，缓缓竖起了三个手指。

“很惊讶对不对，没错，除了你爸爸妈妈之外，加我也只有三个人到场。那场婚礼的到场嘉宾只有我和你爸爸的两个朋友。”

东方珊苦笑了一下，然后无奈地摇了摇头。她到现在还记得那一场婚礼，只有三个嘉宾的婚礼。那个时候的东方尘和涂山琳儿的脸上满是幸福的样子，就算是只有三个人，他们依旧弄得热火朝天，就像是平时和老朋友聚会一般，丝毫看不出因为来客很少而表现出的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