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希望他就在云轻的身边一直陪伴着云轻,如此安安宁宁度过一生,也就罢了。
从男人的眼瞳深处获得到这样的信息,叫云轻的心陡然一颤。
天明第一抹晨曦洒向皇廷内外,靳云轻在皇城高台之上,目送连城帝的离开,他答应她的,会平平安安得归来,会带着大周国的荣耀和人民的幸福归来。
此间的征途,并不是百里连城因战而战,而是为大周全天下的黎民百姓而战。
老天爷…信女百里靳氏祈求上苍,一定要保佑大周帝君平安归来!
夜幕降临,靳云轻知道这一天又要过去了,正想着一路行军的百里连城到底习惯不习惯,吃没吃好,牵挂男人的一切的一切,只要男人好好的,她的心里头的石头才会放下来。
“娘娘,八百里加急信件呢,是皇上传人送来的。还累死了一匹千里马呢。”
青儿笑嘻嘻得将信封递靳云轻。
靳云轻忍不住拆开一看,便见百里连城写着,他现在到了太鼎关,距离目的地太元关还有五千里的征程,现在已经在扎营休息了,吃的是蛋炒饭,小生子公公服侍的很好,多亏了随军带去了御厨,吃的很好,叫云轻放心。
看完之后,靳云轻嘴角洋溢着一丝幸福的笑容。
绿妩拍手称赞道,“太好了!这还没有多久呢,皇上就写信给娘娘了。可见皇上对娘娘是多么痴情呀。如果奴婢以后的如意郎君能够像陛下一样就好了。”
“很简单呀,你让陛下你不就行了。”青儿话说得太快,偷偷凝了皇后娘娘一眼,只见云轻的心情大好并不计较青儿她口无遮拦。
若是碰到心狠手辣的主子,殊不知青儿已经死了多少千千万万遍了。
这是百里连城出征的第一个晚上,躺在凤榻之上,靳云轻不免辗转反侧,她嘴巴上总是说她有多讨厌百里连城这个臭男人,但是实际上,靳云轻爱她,比谁都要更爱百里连城。
是了,百里连城他是皇帝,天底下多少女人巴望着可以爱他。只是……
只是那些女子爱百里连城的财富多过爱百里连城的本身吧。
如是想着,靳云轻突然有个主意了,要好好得调查一番,到底,那天晚上,百里连城是否真的与万冰菲这个小贱人发生了关系,若是真的,靳云轻也打算就这么原谅了百里连城,毕竟如果是真的,那么万冰菲腹中的孩子一定是属于为百里连城皇帝的,而靳云轻身为帝后,为了保障后宫子嗣们的安全,也是她的责任,这才能够真真正正称得上母仪天下,一代国母的典范。
殊不知,此时此刻的贵宾殿,正在商量着一个可怕的阴谋~!
贵宾内的万冰菲听了靳幽月的话,显得很是激动,“幽月公主,你说,趁着皇上不在,谋掉云轻皇后这个贱人腹中的孩儿?让我的孩儿成为日后的太子殿下?”
“那是自然,本公主何曾骗过你?”靳幽月冷绝一笑,“好了,你好好下去准备准备,至于怎么做,刚刚本公主已经教过你,不用本公主再多说了吧。”
万冰菲乖顺一退,“奴婢知道。”
三四日后,万冰菲一直洞悉靳云轻皇后的饮食动向,可能是天气寒凉,她常常让厨房熬煮一些羊肉红枣汤羹。
万冰菲蹲点在御花园一条小径上,这条小径,是手拿着羹汤小宫女,从凤栖殿外的小厨房至凤栖殿主殿的必经之地。
“站住!”
那个手里头揣着食盒的小宫女被这一声给吓得。
赶紧回头,却见是万冰菲,忙给万冰菲行礼,“主子安好。”
对方方冰菲好歹是个家人子出生,所以凤栖殿小宫女不敢怠慢。
“你的里面是什么?”万冰菲目光斜斜过去。
“是皇后娘娘的羊肉红枣羹。”小宫女小心翼翼得回答,她是凤栖殿的小宫女,一行一言,皆是统宫之表率,万冰菲再没有礼貌、再下流贱格,那也是下贱胚子,安能跟皇后娘娘相提评论。
小宫女没有一些开口侮辱,但是万冰菲可以感觉到这个小宫女在看不起她这个家人子的身份。
当然了,家人子是所有宫妃这种等级最为低等的, 哪里比得上皇后娘娘,万千尊荣。
“是吗?”万冰菲嘴角一叼,“让本宫看看,你这里面有没有偷吃,本宫可得好好检查检查。”
小宫女旋即被万冰菲夺走食盒,万冰菲装模作样好生看看,故意转过身子去,偷偷往里面掉了一包夹竹桃粉。
“万冰菲!你这个下等的贱婢!竟敢自称本宫!还敢在本皇后的汤羹下毒药!”
靳云轻以皇后之尊,陡然出现此地,吓得万冰菲都尿了。
“没有啊,冤枉呀,皇后娘娘。”
蹲跪在地上的万冰菲,吓得六神飞离了身体,皇帝又在远方,如何搭救自己,再向贵宾殿的靳幽月伸援,也太晚了。
“好!是本后冤枉的你。”靳云轻瞄了眼神给予青儿绿妩。
青儿绿妩飞快得下去制住万冰菲,扒开万冰菲的嘴,将滚烫的羊肉红枣羹倒入万冰菲的喉咙之中。
顿时间,万冰菲嘴皮子都烫烂,更关键的是,万冰菲双手痛苦得捂着肚子,血水犹如溪流一般,不停得从她的喉咙泌漫出来,好不恐怖!~!
“好疼啊…好疼啊…”
更多的鲜血犹如泉水一般,从万冰菲的腹下狂涌出来。
靳云轻慢慢悠悠得走过来,眸子冷绝得瞪向跪在地上痛苦嘶吼的万冰菲,“这就是你所谓的冤枉吗?哈哈,万冰菲,本后忍你很久了!你竟然还想谋害本后!”
“御林军头领何在?”靳云轻大吼一声。
御林军有一头领跪下来。
“现斩万氏的头,挂在城门楼,曝尸三日!”
皇后下懿旨。
大刀一提,万冰菲的头颅顷刻间滚啊滚啊滚到靳云轻的脚边,靳云轻狠狠一踢,那头颅滚到了池塘边,染红了周边的水域,不时钻出一头重几千公斤的大鳄,张开血盆大口,撕咬了几下,吞入鳄鱼腹中。
在场所有人无不吓得汗毛竖起。
他们从来没有看见过靳云轻皇后娘娘如此凌厉狠绝目光。
“算了,也不必去城楼曝尸了!鳄鱼该饿了……”
旋儿,皇后娘娘示意众御林军们开始做事。
御林军连拽带踢着,将万冰菲没有了头颅的尸身扔向鳄鱼池塘中心。
不会儿,池塘血水弥漫开来,再看一眼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万冰菲的尸首了,一丝丝一点点的肉片都没有了,更别说骨头了,骨头架子更没有。
靳云轻清楚得明白,如果没有这般处置,难以叫宫中之人震慑子人,登权位之巅,就必须有所牺牲。
从万寿宫赶过来的杨静婷太后娘娘看到此间一幕,无不震惊非常,看着靳云轻俨然如同看那陌生人,“皇后,你这是做什么,啊?”
“太后,臣妾在处置万冰菲这个贱人。”靳云轻不卑不亢,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哪怕杨静婷太后娘娘有心以万冰菲腹中有百里连城的孩儿为理由袒护着万冰菲,也不可能了,因为万冰菲现在已经尸骨无存了。
“为何?为何要处置她呀,皇后。”杨太后有些吃惊,她心里明白得很,云轻皇后不喜欢万冰菲,已经是一天两天了,可没有想到,靳云轻皇后如此无情,一下子就将万冰菲给杀死了。
忍耐了许久,太后娘娘终于忍不下去了,颤抖的手指凌空,指着靳云轻这个大周皇后娘娘,“真不愧是皇帝,哀家的好皇后,好歹,万冰菲腹中有龙种,你怎么可以罔顾皇嗣,而杀了万冰菲。”
靳云轻敢到太后身边,看着杨太后,“太后娘娘,难道要顾及万冰菲小贱人腹中骨肉,就要牺牲臣妾这个大周皇后腹中的骨肉,臣妾腹中的,乃是大周未来的太子殿下。这个万冰菲谋害臣妾在先的!”
“是呀,太后娘娘,万冰菲将有毒之物洒入皇后娘娘的炖盅之中。”
这件事情,绿妩与青儿二人都看见了,她们纷纷作证道。
这样的话语着实将杨静婷吓了一大跳,“什么?原来万冰菲竟如斯歹毒!真是令哀家万万想不到呢。”
痛定思痛,杨静婷太后依然痛惜,“只可惜,万冰菲此女腹中到底怀有皇帝的龙种,就这么……”
“太后娘娘,皇后娘娘,万冰菲怀得并不是皇帝三哥的种,而是……”
四王爷百里楚墨姗姗来迟,一袭墨色长衫使得他看起来宛如神祉一般,神圣威严而不可侵犯。
“是本王的……”百里楚墨咬着银牙,“那夜,万冰菲使了手段,迷倒本王,然后…却不是皇帝三哥的,这一点,本王也是到了后面才得以知晓,其实,本王也一直被蒙骗在万冰菲的股掌之中。本王也是前一段时间才刚刚想起来,原本以为能够隐瞒着,如今……”
靳云轻原本以为,定然是万冰菲使尽万千媚术百里连城,从此在万冰菲的腹中结下珠胎,万万想不到,竟然是四王爷百里楚墨的。
到底是老人家,太后娘娘回万寿宫时,嘴边总是挂这么一句,“终究是皇家血脉呀…这样也太可惜了…”
难道太后娘娘不知道那是孽种么?
像万冰菲这等狠毒的妇女,倘若真让她诞下麟儿,那才是最最危险的。
保不定日后,万冰菲是如何教唆她腹中的胎儿作出对整个大周不利之事。
万冰菲一事终究平定下来,接下来,靳云轻以为自己轻松得享受后宫的宁静。
只是连续三五日,百里连城未曾给予云轻八百里的快信,叫云轻的心好生不安,连连催着青儿去看看。
“绿妩,你说,有没有你弟飞流的消息。”云轻这般问道也是有道理的,如果有了飞流的消息,也等同于有了陛下的消息。
绿妩摇晃着螓首,面色也有一丝不安,“还没呢,皇后娘娘,耐心等等吧,青儿姐姐已经去了,想必很快就会有皇上的快信了,娘娘你切莫担心呀,你腹中还有皇子,不能够这般忧思过度。”
不能够这般忧思过度,怎么不能够了呢,太能够了呢。
坐在凤榻上的云轻,双着肚子,站了起来,也许是站起来过猛,一时之间头脑昏黑,感觉天地之间一片鸦青,什么都看不见了,她慌了,从来未曾过这样的感觉。
靳云轻知道这是血气不足,才会导致眼前的昏聩。
绿妩不懂了,可以说她吓得要命,青儿姐姐又不在这里,她慌乱得六神无主,直到青儿姐姐终于回来,她拉着青儿的袖子,一直喊叫,“青儿快快娘娘,娘娘怎么了?”
“还怎么?还不是忧思过度,快去太医院请年太医过来呀,娘娘……”青儿叫那些低等宫女,脚数快的赶紧跑去。
不到一刻钟后,年一针太医提着药箱凤栖殿,为靳云轻诊脉,旋儿嘱咐了青儿绿妩几句便回太医院为云轻皇后开了安胎养血的药方,等会儿让小太监煎了再送来。
靳云轻睁开朦胧的眼睛,看见青儿,第一时间抓着她的手,“信呢,信呢,可有皇上的八百里加急的快信……”
“娘娘你别担心,一定会有的。”青儿安慰着她,她身为奴婢,也不知道该说点好听的给皇后娘娘听,只是这八百里加急快信,青儿这三五天,眼珠子都熬红肿了,每天站在城楼上看着有无八百里加急信兵第一时间闯入皇城。
可是青儿刚刚去看了,除了没有还是没有。
听青儿如此说,靳云轻嘴角微微勾起,笑了笑,自我安慰“算了算了,一定是皇上不想本宫了,所以皇上才没有给本宫写信。”临行前,百里连城曾千嘱咐万嘱咐说一定会写信保平安的,一天一封,可是现在,终究是为什么,仿佛是在茫茫天空断了线的纷争,无论如何也捉不到信息呢。
“一定会没事的,皇后娘娘,听奴婢的,一定会没事的,奴婢说没事就一定会没事。”
青儿紧紧抓着云轻的手,看着一旁的绿妩,“绿妩你说是吧。”
“是的。”绿妩也重重点点头。
又二日后,还是没有连城帝的消息。
凤栖殿宇一片愁云惨雾,明明今日的天气方好,偶尔有鹅毛白雪飘洒,不过下了一会儿也就停。
雪,是可以停驻,可靳云轻皇后的心中的忧虑总停不了。
“娘娘快吃点吧,就算娘娘您不吃,腹中的小皇子也是要吃的呀。这几天,你就没怎么吃。这样下去可怎么使得。”
眼里氤氲满泪珠儿,似乎一滴一滴都落在双手捧着的血燕上,青儿跪在靳云轻膝前,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绿妩也在偷偷得,偷偷得抹泪,连青儿姐姐都无法劝服皇后娘娘,更别说她绿妩了。
她绿妩原本就不是一个擅长劝人的,不过那人可是她的主子呀,大周皇朝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娘娘吃点吧,绿妩求求您吃一点好不好?这样子是不行的。如果皇上真的回来了,您却又饿昏过去,这怎么好?”
“是呀,绿妩说得对,娘娘你得坚强,得有身体等着皇上回来的。”
青儿的眼泪金豆子似的,一滴一滴一滴一滴得往下掉落。
猛然间,靳云轻抓起血燕,一饮而尽,将那空盘子丢在地上,双目赤红,着身子,目光坚忍,仿佛可以穿透重重宫墙抵达百里连城皇帝出征打仗得所在,“不行,本宫…本宫…本宫要去……”
“皇后娘娘您要去哪,是不是要去太后娘娘的万寿宫,这也好,跟太后娘娘说说话,心情也会好很多,不至于这么压抑着。”
深深对凝了绿妩,青儿这才将话刚刚说完。
这边靳云轻,重重得摇摇头,一个字,一个字,铿锵落地得说道,“不是…本宫不是要去万寿宫…本宫…本宫…本宫要去找皇上…不管如何…本宫一定要将皇上找回来…本宫一定要将本宫腹中的父皇找回来!本宫一定要让皇上亲眼看着本宫腹中孩儿出世!”
话音刚落,外边的风雪更盛更冷,雪花宛如魔咒一般,充斥着金砖琉璃瓦,沉沉又重重,压抑着人的气息,叫人困苦得想要哭,却哭不出来。
“不……!”青儿与绿妩二人异口同声得,声嘶力竭得狂吼,这怎么可以呢,这怎么可以呢。
“皇后娘娘千万不要!你腹中还有身孕!怎么可以如此波折。”
就算皇后娘娘腹中不曾有子,可是万里山关,又岂是她一个女子可以去得的?
“不要啊…皇后娘娘…如果皇后娘娘执意要去,奴婢们愿意自刎,血溅当场!”
“对,奴婢愿意血溅当场。”
在场的,不仅青儿绿妩跪了下去,就连殿宇外的一众宫女太监们,皆纷纷倒跪在地,五体投地,有些人已经做出了要往周边筒柱子上撞去的动作。
看着地上的一众忠心的奴才们,靳云轻也不想难为他们,可是百里连城呢,百里连城怎么办,难道她就眼睁睁得终日坐在凤栖殿,看着时间一丁一点得流逝过去,却一点没有皇上的消息?
就在靳云轻落寞得坐在凤榻之上让那些可怜的奴才们起身,殿宇外突然一只小兵进来传报,“皇后娘娘!有皇上的八百里加急!”
“什么?皇上没死?皇上没死……”
心中强大的意念支撑着靳云轻站起来,她的心情陡然如同放开的鸟儿一般愉悦。
靳云轻翻开信件一观,字体凤泊鸾漂、跌宕遒丽、渴骥奔泉、入木三分,“太好了!太好了~!正是皇上的笔迹!太好了!太好了!”
“娘娘,皇上在信中怎么说。”青儿忍不住好奇,因为之前,皇上临行前可是答应皇后娘娘的,说每日都一定会写信封给娘娘,期中突然给断了三五日,皇后娘娘自然是要担心的。
靳云轻涕泪纵横,说不尽的眼泪儿,信封说明连城帝是有写信派人用八百里加急赶回上京城,可送信的士兵莫名得被潜入后方的异族东漠人屠杀了,事后发现被杀也是两天之后,抵达太元关之时,还是延误了几天。
信笺之中,看着上面尚未干透的墨迹,靳云轻可想而知,当时百里连城写这封信的时候,是带着何种情感去写的,他又是注入几多的感情。
将信笺紧紧贴在怀中,靳云轻忍了许多天的眼泪,终于洒落下来,淋湿了凤袍,没有什么能够比得上知晓百里连城安全还要更令人高兴了。
突然,靳云轻好像监狱放出来的恶兽一般,紧紧抓着青儿绿妩二人的手臂,喉咙动了动,道,“青儿,绿妩,本宫好饿,有没有东西吃,对了,刚刚那个血燕再给本宫盛五碗来,本宫一定会都吃得下,都吃得下。”
“还有,你,速速去禀报太后娘娘。太后娘娘这些天也是食不安寝的。”靳云轻立马对那个传达消息的士兵说。
士兵跪在地上,表示遵命,而后退下去,飞速前往万寿宫。
万寿宫那边的太后娘娘知道此事,自然又是一番快慰。
能够知道自己的亲生皇儿没事,太后娘娘身为亲生母亲,当然高兴了。
接下来的几天,远在太远关驻扎的百里连城,隔天就给云轻八百里加急的信件。
再过两月,还有八天便是大周新年了,百里连城在信封中答应靳云轻他到时候会率领三军敢在年前回到上京城,到时候也攻破了东漠国的京都,凯旋归来。
可是,就在过年那几天,终于又第一次失去联络。
除夕那个晚上,靳云轻在万寿宫陪着太后娘娘坐在火炉边上,双目失神得空空对望,婆媳二人两个人相顾无言,唯有泪水一行又一行。
没有大周帝君的新年,终究是索寞而又无聊的。
满满禁宫之上透露着一股死寂的味道。
哪怕各大宫苑门前再黏贴如何喜庆的桃符也没有用,喜庆不起来就是喜庆不起来。
就连上京城也比以往的新年冷清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