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感觉车身一震，那巨大的冲力似乎把车都翻了过来，砰地一声，他感觉自己撞到了车顶，脑袋嗡地一响，就失去了知觉！

***

一星期后，何正清伤势稳定，就被戈栋带回警局审问，秦睿和俞千凌在隔壁旁听，这算是张局允许的。

何正清账目的问题之前在医院戈栋和陆sir已经审问过了，之前何岚也交待了何正清帮着奉二爷做的那些违法的事，在确凿的证据下，何正清无法抵赖，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今天审问的是俞家的事，戈栋出示了俞念波被打的那些照片，何正清看到就笑起来，他知道自己已经完了，也不隐瞒，嘿嘿笑道：“俞老头就是被这些照片气死的，哈哈，我唯一的遗憾是没有亲眼看到他被气死的那一幕啊！没错，这都是我打的！我还有很多这样的照片呢，本来想慢慢发给俞老头，谁知道才发了几张他就扛不住死了，这真是太便宜他了！”

“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你恨俞南燊，你就该和俞南燊算账！打女人，你是不是男人啊！”戈栋鄙视。

“我不需要向谁证明什么，达到目的就行了！”何正清一副淡然的样子。

戈栋懒得再和他争论，让他自己交待问题。

其实案情基本都查清了，只剩何正清的证词了，俞千凌和过来看，只是想看看何正清看到自己真是他女儿会有什么表情。

这些日子，在秦睿和戈栋的努力下，他们找到了当年帮俞念波换孩子的那人，是何正清的一个手下，叫阿荣。

阿荣当年奉何正清的命令把俞念波生的‘野种’换了那个在医院死去女人的孩子，只是当时换的时候，那女人还没死。

抱过来给俞念波的孩子却在何正清走后死了，那女人也没撑过去死了，阿荣看孩子可怜，又用死孩子把俞千凌换了回来。

做这事阿荣没瞒俞念波，他是想着俞家有钱，想敲俞念波一笔，俞念波也大方地给了阿荣钱，还让阿荣保密。

阿荣以后没钱就找俞念波拿，只是他也没坏到无可救药。何正清当他是心腹，每次打俞念波他都知道，他拿了俞念波的钱心也慢慢偏向俞念波，越来越同情她。

有次喝醉了，阿荣就强迫俞念波做了那种事，之后就有了俞千雪。

何正清很久没碰过俞念波，这怀孕就暴露出两人的私情，何正清羞恼之下也没罚阿荣，还许诺只要阿荣听话，他可以经常享用俞念波。

阿荣为了自己的女儿就一直留在何正清身边，他在外面娶妻生子，想俞念波时就跑来找俞念波。

俞念波被何正清毒打威胁，受了这些侮辱也不敢声张，就一直替两人隐瞒着。只想着把孩子带大了，她们能有自保的能力自己就可以解脱了。

何正清用俞念波控制着阿荣，当年杀了廖叔和帮廖叔设计何正清的也是阿荣，也就是手上有这两件命案，阿荣就不愿意再干了，向何正清要了一笔钱，就带自己的家人离开了云城。

何正清想着自己手上有俞千雪，他也不敢出卖自己，就放他走了。阿荣走时也没背叛俞念波，所以何正清就一直想着俞千凌是抱来的孩子，对把她送给毕云生从来没内疚过！

俞念波的死也是何正清一手策划的，何岚逼着他结婚，何正清想着也挖空了俞氏，要是和俞念波离婚，这女人以后无所顾忌，肯定会把自己虐待她的事抖出来。

何正清就和她摊了牌，说只要俞念波自己自杀，他就放过俞千凌和俞千雪，否则他会把两人都送给自己手下人，还会杀了俞南燊。

俞念波这些年早活的没希望了，只求解脱，可是谁不希望活着啊，她还想看自己的女儿生儿育女，哪会听何正清的话。

这时，俞千凌和秦睿的丑闻被爆了出来，何正清灵机一动，就拿这事威胁俞念波，说秦睿是自己的人，如果俞念波不自杀，下一步他会把俞千凌送到那些地下场所侍候人，俞千雪也无法幸免。

俞念波就绝望了，逼着何正清写下了保证书，说如果何正清失言，她会让人把这保证书寄给警察。

何正清想着俞念波一切都在自己掌握中，写了保证书他也能拿回来，就同意了。

哪知道俞念波死后，何正清却找不到那张保证书，一度他以为落到了俞南燊手上，就不敢轻举妄动，可是观察了俞南燊许久，也不见俞南燊找自己，这时俞千凌回来了，他又以为保证书落到了俞千凌手上，更不敢轻举妄动，就一直拖着。

之后俞千凌和何欢渝闹事，他家里遭了盗贼，更让他觉得这张保证书在俞千凌手上，这也是他没对俞千凌赶尽杀绝的主要原因。

至于这张保证书，俞千凌也找到了，是在俞家花园一棵树下挖到的，俞千凌那天跟着秦睿他们去找酒窖，当时没想起来，是在整理何正清的账目时突然想到的。

俞念波在她出国前曾经带着她到那棵树下埋了一个小箱子，俞念波当时说：“凌凌，妈在这箱子里给你藏了一些钱，等以后你需要的时候，可以来这里拿！”

俞千凌当时要出国，何正清都舍不得掏钱，就想着这是母亲攒的私房钱，也没在意，那天理账目的时候想到俞念波被虐待的事，才想起了这个箱子，叫上秦睿回去挖，果然就挖到了箱子。

里面却没有太多钱，十多万而已，除此之外就是保证书还有一本俞念波的日记，几件俞念波值钱的首饰。

日记里把当年换孩子的事都说清了，包括阿荣和俞千雪的身世，还有何正清逼她自杀的内幕。

俞千凌看完后都不知道对俞念波是同情还是无语了，这女人枉自生在豪门，懦弱如此，这是她的悲剧，更是俞南燊的悲剧。

但凡她能勇敢一点，早把这些事告诉俞南燊，那结局就是另一种了！

她不用死，俞南燊也不会被她的事气死。

俞千凌想到俞南燊最后的死，替俞南燊感到悲哀，他那一刻，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失败，怎么就养出这种女儿呢！

俞念波的日记秦睿也看了，看完听俞千凌抱怨俞念波，他叹了口气道：“你也别埋怨她了！要埋怨就埋怨你外公吧，就这个女儿，把她养的太好了！温室里的花朵，她怎么会是何正清的对手呢！凌凌，像你妈这样的女人很多，有些高级知识分子被家暴也没勇气说出去，更没有采取法律手段保护自己的意识，这不仅仅是怕丢脸，更多的是生理上的恐惧。何正清留下的这些照片只是一部分，你怎么知道他没有用其他手段折磨你妈呢？”

俞千凌就说不出话来，想想这些事曾经也发生在自己眼睛下，她都没察觉，这是何正清和她都掩饰的很好。

换秦睿的话说，也许长期的虐待已经摧毁了俞念波的自信，她选择死可能也是想解脱吧！

“精神虐待也是虐待，凌凌，它甚至比身体虐待摧毁力更强，你妈当年遇到那种事就在他面前矮了一截，何正清不用打她，经常在她面前提提这事，就够她崩溃的！”

秦睿拍拍日记，又叹了口气：“如果你有个外婆，这些事可能就能避免了！女人比男人心细，自己的女儿发生了什么事她肯定能发现！你外公就不行了，所以才被何正清蒙蔽了这么多年，没有发现罪恶在自己眼下发生！”

这话俞千凌赞同，俞南燊大部分的精力都在俞氏了，早出晚归，哪有时间去注意俞念波的变化，何正清又会做表面工作，自然掩饰的很好。

这让她忍不住想，俞南燊被气死，也许也不是气俞念波软弱，而是认出了酒窖，想着因为自己的疏忽，才害女儿在自己眼皮下一直被人欺负吧！

所以他临终前，才让俞千凌放弃俞氏，就是想着俞氏毁了自己的女儿，不该再毁了自己的孙女。

戈栋拿出保证书和俞念波的日记，何正清见大势已去，就爽快地招了。可是他却不承认俞千凌是自己的女儿，叫嚣道：“这不可能，她就算是阿荣换回来的，也是个杂种，是俞念波被人凌辱生下的，不是我的女儿！”

戈栋就出示了DNA鉴定结果，何正清看清就傻眼了，一再问：“是真的吗？这是真的吗？你不是骗我？”

“我骗你做什么，这之前俞千凌已经找了两家机构做了鉴定，证实你是她父亲，再加上这份鉴定书，三家机构都证明了这一点！何正清，俞千凌让我问问你，知道她是你女儿，你后悔对她做的事吗？”戈栋说着看了看隔壁的墙。

何正清被这结果弄得脑子里全乱了，突然蹦跳起来，叫道：“我要和何欢渝做DNA鉴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