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桃枝嘴快。
“没事。”丁三头也不回,又出去了。
这下,连一向冷静的雪清都诧异地合不上嘴,脱口道,“什么毛病?”
采蘩却继续蘸墨写字,“他说没事就应该是没事。对了,昨天没见麦子,她在家么?”
“冯大掌事让麦姑娘到外县送信,已经外出五日,这两天就要回了吧。”桃枝如今和麦子的感情很好。
“今天就回了。”麦子进屋,酒窝漩,肤色如金麦,仍是一身俊俏的男装,“以为你去纸官署了,冯大掌事说晚上过来交账。”她所到之处总有信要传。
“暂时不去纸官署了。”于良是纸匠,但她去纸官署完全因为左拐。左拐不在了,她还到那儿做什么。
“可有你哥的消息?”采蘩一直关心着。
“只给我来过一封信,说是打仗去了。”麦子笑着明叹,“我才习惯跟大哥住一块儿。大哥让我转告,对不住你,还没帮到你的忙,就遇到这事。但他也说,一定会回来的。”
桃枝插言,“我娘说男子娶了媳妇,就不向着爹娘兄弟姐妹了,满耳朵就听得见自己媳妇的话。我哥就那样。”
“也不见得不好。对你们的嫂子而言,她们便是嫁对人了。”采蘩却道。
“嗯,我现在就希望大哥大嫂和和美美,回不回来倒不妨事。”麦子说到这儿,听到外面一声咳嗽,连忙又道,“采蘩,有个人想见你,从我进城就跟着,甩也甩不掉。”
采蘩好奇,“谁?”
“我。”门帘挑起,进来一个戴黑布眼罩的男子,见采蘩的神情,“小姐看到我这么诧异,想来贵人多忘事,不记得在下了。”
“疤眼老板帮了我大忙,怎么能忘呢?”采蘩让丫头们去倒茶,“我只是以为你白日里是不出门的。而且你要找我,又不是麦子。不知你跟着她是出于私心呢,还真想她带路?”
疤眼急忙看向麦子,却发现她没反应,不由指着她大叫,“你!你!你!你知道了!”
“你跟我大哥求娶我的事?”麦子点点头,“知道了。”
疤眼顿时哭丧着脸,结巴半晌,那么能说会道的一张嘴竟哑着。
“麦子,帮我送封信吧。”采蘩把刚写好的纸放进信封,“知道西府在哪儿么?”
麦子上前接过,说声知道便出了门。
麦子一走,疤眼刹那恢复常态,精明眼贼亮,“你送信给西大公子,可是为了斗纸之约?”
“对。”采蘩看出他眼神贼兮,“你好象很关心?”
“哈哈······哈哈······自然了。我和小姐这么熟,一心希望你赢啊。”疤眼咧开嘴,笑得好不夸张。
采蘩断定他心里有鬼,却不多问,“你到底找我何事?”
“我来跟你做买卖。”疤眼正色了,他知道采蘩有多难应付。
“不谈。”
采蘩的回答却出乎疤眼意料之外,只能问声为什么,又道,“这可是大买卖。”
“没空。”还是很干脆。
“什么事这么忙?”他瞧她挺闲得坐在家里。
“我约了西大公子三日后斗纸,你说我忙不忙?”采蘩站起来,要造纸去了。
“三日后?!这么快!”疤眼紧跟着她,“你昨日才回城,长途跋涉,应该十分疲累,至少休息十天半个月的再说。
采蘩突然回身,眯眼瞧他,“疤老板,你该不会是想在这场斗纸上捞什么好处吧?”这人太会赚钱了。
“没······没有。”他就是做庄开了个赌局,在别人大买西骋赢的时候,他让小妹买了采蘩赢。仅此而已。
看采蘩转过身去,突然想到今天来的目的,他决定说出来,“你那盒珍珠卖不卖?正巧有买家问到我手里。”比出五根手指,“我可以帮你争取这个数,我抽一成。”
采蘩站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