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曾听闻此事?”采蘩却直觉不简单,“马龙今天才跟我师父对过路线,程州不会多作停留,直接北上入淮地。”
“那是二皇子定的。”向琚一笑,眸中月光沉淀,“但四皇子是大将军,出了康都,君命有所不受。更何况,这其实是皇上的意思,只不过那封文书让二皇子以非青诏的说辞搁置了。他不派人保护就让公主回梁,万一出了意外,谁来担当?四皇子这么做,也是为了两国之好,从大局出发。二皇子能封姑娘女令随军,四皇子当然也能护送静公主回梁。再者,静公主是可能成为四皇子侧妃之人。”
采蘩暗道,又和两位皇子明争暗斗有关,而且她还成为四皇子冠冕堂皇的说辞之一了。真是站在两处大火中间,没法不烧着。再看向琚,刚才那点耀目的光芒已经悄然不见,美玉有雄才伟略,需要扶助一位君主将他和向氏拉到顶峰。然而,她只想好好活着,没有野心,也没有闲心,去替两个不认识的人劳心费力。
心中平澜不及漾波,面色如月光清冷,对向琚仍不能太过接近,“五公子,我们进去吧。”
向琚感到她突然疏离,脱口便问出心中疑惑,“采蘩,你究竟为何对我存有戒心?你若肯点头到我身边来,我必定待你如宝。”
就像这男人对妻位紧紧不松口,采蘩对他也没半点念想,“五公子,采蘩何德何能令你垂青,只是——”摇摇头,“我与五公子之间,这样挺好。”非敌非友,似敌似友,将来说不定亦敌亦友。
向琚却一点那样的想法也没有。他的感情很简单,就想将她收纳羽下,成为他的女人。他甚至不明白她说两人之间这样挺好,到底是哪样,又到底哪儿好。
琴声停了,四皇子在说,“我这个军师,说去请女令姑娘来,怎么久久不返?季冷,你瞧瞧去,可别大晚上走丢了人。”
向琚只能扬声道,“殿下,兰烨把童姑娘请来了。”
采蘩在外面刚松口气,到里面又提口气。一帐子的人,面生面熟暂且不说,一颗颗眼珠子都盯转过来,让她十分不自在。而和她同样身为女子的萧静,虽然低头弄弦,却感受不到温柔的气息。
采蘩行过礼后,坐到左拐身旁。
四皇子跟她说话,“童姑娘之名在都城可是传开了。勇救义弟妹,对义父母贤孝,更有勇气挑战御纸坊。听了那些,本宫还以为你是个活泼姑娘,见到才知错了,你很安静啊。”
采蘩垂头答道,“殿下面前采蘩不敢没规矩。”
四皇子见她显得怯生,只觉传言不实,此女并无独特之处,于是便不再注意她了,和将领们说明天行军的安排。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饭也吃完,话也说完,众将起身告退,采蘩便静静跟在左拐后面。
“殿下,我与童姑娘投缘,以前没机会结交,如今一道随军,可否让她从明日起与我同车作伴?”萧静一开口,令不少人面露诧色。
萧静待他客气得很,四皇子正愁不知如何讨她欢心,听她有要求,想都不想就要点头。
“殿下,采蘩得学造纸。她基础浅薄,一日都浪费不得,恐怕没有时间陪伴公主。”左拐却直说不行。
经左拐一提,四皇子想起来了。
“殿下,童姑娘被封为女令,是左大人的帮手,要看管重要物资,不能擅离职守。”秋路转身回来。
马龙虽然让他爹挡住半边,探头说道,“童姑娘每天得清点物资一次,若有差错,左大人会打的。”
左拐瞪他,“不是打,是敲打。”不对啊,这才第一天,他还没动尺呢,这小子凭什么说他打人啊!
四皇子看着他们笑道,“本宫看出来了,童姑娘很忙,缺不得的。军师,你说呢?”
萧静的目光终于有了神。
向琚却看采蘩,“是啊,既然童姑娘担负如此重任,殿下便顺应众意吧。”
心思各异啊……今天就一更了。
惨啦,亲们,洗衣机坏了,手洗怎么弄啊?!
呜呜——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