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肆横了魏吴姬一眼,继而看到采蘩,一怔之后马上抱拳,“采蘩姑娘,真巧。”
采蘩仔细看着麦子和阿肆两人,但觉五官有些相似,尤其是眼睛,“你和麦子真是一家人啊。”
阿肆点点头,低头对麦子说,“我去信局找你,老板跟我说你今日应该回城了,所以来这条必经之道等你。”
麦子酒涡漩深了,十分高兴,“大哥过年没回家,我还以为至少要等半年,真是太好了。你上回叫人送来的年货太多,我一个人吃不完,就腌制起来了,如今应该入味得很,回去我就给大哥做一顿好吃的。对了,还要买好酒。这百香坊吴姬夫人的酒远近驰名,咱们干脆买两坛回去。虽然价钱贵,不过物有所值,而且大哥你又是难得回来——”
采蘩才知道麦子也有这么啰嗦的时候。
阿肆一抬手。挡停了麦子的话,大步往石亭走去。有人已经开始拉家常,但有人还记得有正事要办。
麦子发现没了听众,看到大哥气势如虹。显然要找人算账,连忙跑过去劝他,“大哥。算了,我倒了那位老爷一壶酒,怪不得他们要摔我。”
魏吴姬将麦子往后拉,笑嘻嘻道,“麦小哥,有这么疼爱你的大哥,你可真有福气。”说着。玉手一挥,护师将石亭围住。
这下,采蘩与麦子并行,“真想不到,阿肆是你大哥。你们都这么帮我。是不是缘分?”
麦子又被转了注意力,专心回答采蘩的话,“我也想不到小姐和我大哥居然早就认识。我大哥跑船的,居无定所,不知小姐如何识得他?”
采蘩就跟麦子说搭乘巨阙的事,故意拉拉杂杂一大堆,能让阿肆和魏吴姬去处理亭子里的人。
那位老爷见突然跑出来这么多人,尤其是阿肆三下两下打趴了他的几个保镖,心里哆嗦。嘴上却强硬,“你……你好大的胆,竟敢打我的人!你知道……知道我是谁的妹婿吗?找死呢!”
阿肆往旁边吐口唾沫,斜眼看他,“你是皇帝的女婿也不关我鸟事。我不捶得你缩龟,你娘的不会干人事!”敢调戏他家的麦子?!“说!刚才你用哪只手想碰他来着?我废了它!”这时他并不知道麦子的手已经让色鬼老爷摸过一把。不然恐怕要出人命。
色鬼老爷吓得跳到亭圈长椅上,打算往外爬,一转头却看到一张熟面孔,忙喊,“夫人救命!夫人帮我!”
魏吴姬从阿肆身后走出来,环抱双臂,“我说是谁那么大胆,大白日里居然敢调戏男——”清咳,“寻常百姓。这不是郑老爷吗?前些日子你夫人和她兄长来过我百香坊,当时没看到你,我还问过一声。听说夫人让你气得回娘家了?”也好意思说是谁谁谁的妹婿。
郑老爷连连摆手,“不,不是的,我夫人是回娘家给我岳母大人贺寿。”这女人的消息怎么这么灵通?
“哦——那是我听误了。”魏吴姬抖抖手帕,“正好,你夫人明日还要来挑酒,我再问问仔细。”
郑老爷听了当场苦着脸,“魏夫人,魏大东家,我错了,再不敢在你这儿生事,你就放我走吧。我——”眼珠子骨碌转,“我愿赔银子,多少都行,只要这二位消了气。”
魏吴姬到底是地头蛇,要给八方面子,便将阿肆拉到一边低声商量,“这是个小人,你得罪狠了,恐怕将来遭他报复。横竖麦小哥也未吃到大亏,不如吓唬吓唬就收手吧。”
阿肆哼一声,“我可不怕他报复。”
魏吴姬继续劝,“你不怕,麦小哥也不怕么?他又不像你那么神力。”
阿肆回头看看麦子,正接收到一抹笑,咬牙道,“难道就此算了?”
“你打了他的保镖,也吓得他狼狈如此,等我再敲他一笔银子,便差不多了。”魏吴姬黛眉跳跳。
阿肆突然一大步跨到郑老爷面前,抓起他的手用力一捏。
郑老爷疼得大叫。
“你要是再敢出现在我们面前,我就代阎王爷收了你的狗命。现在给我滚——”阿肆甩开他,走出亭子时对魏吴姬说,“不必夫人出面了,我们不稀罕他的臭钱!”
采蘩已经猜到阿肆会这么做。他是那种拿了她的钱买酒,一定要让她喝一口,才肯接受赠与的人。她发现,如今身边好些人,不富,不贵,但根根傲骨,意气风发。
她,也要做这样的人。
“妹子,我们走!”
呃?呃?呃?听错了?
是“麦子,我们走……今天第一更。
第二更会晚,争取十点前。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