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可以给我来一杯水吗?”我举起手,对正巧在身边路过的侍者说。
侍者连忙用手扶住托盘上摆得满满的酒杯,有点困难的停下来,有些惊讶地问:“阁下,您确定是要水,而不是要一杯美味的金苹果酒吗?今天晚上无论谁喝酒,都是亚伯请客。”
“您看我的年级适合喝酒吗,喝酒会影响记忆力的!”我为自己找个不喝酒的理由。
“呵呵,这我可没听说!”这位侍者的话有点多,但是态度却是非常的谦卑有礼,见我并不愿意多说,立刻转变话题,说道:“我们这儿也有鲜榨的果汁儿,或者给您来一杯冰水?”
我固执地说:“谢谢,只是一杯水就好!”
那侍者谦卑地说:“谨遵您的吩咐,如果没有别的需要,我马上去给您准备!”
看着那侍者离开的背影,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偏执,只要是认定的东西,就算是还有更好的选择,也很难改变我的心意,这份偏执还真是没有任何的必要啊。
特雷西端着一杯金苹果酒和一旁的罗琳聊得起劲儿,见她们两个搂在一起低低私语之后,有时候又是痛哭流涕,有时候又是眉开眼笑地,我就忍不住有些头疼,看起来特雷西今天喝得有点多啊!希望她喝醉了的时候,酒品能好一点,少折腾我两次。
或许我应该提前准备一杯柠檬水,离开酒馆之前让她喝一点。
刚刚还有人端着酒杯做到我的身边,试图与我搭讪,有一些人总是对未知的事儿充满好奇。就比如我为什么会雷昂有恩怨,以至于我刚进酒馆,就被那家伙用语言羞辱。又或者是我究竟怎么样巴结上弗农的,他在斯坦斯学院上位还没到两个月。更多人想知道我与特雷西究竟是什么关系,因为我们两个人的样貌实在是天差地别,无论肤色、头发、脸型和性格,就没有一点相似之处。
虽然特雷西一再强调我是她的弟弟,但是依旧没有人会相信。
最让我忍受不了的是,有人还会问我关于艾伦特与特雷西之间的私密事儿。让我烦的不行,当最后一点耐心都被消磨干净之后,我就改变了说话方式,开始沉默或者是讽刺。
一位战士学徒端着酒杯,跟我故作熟络凑到我的身边,对我说他是特雷西和艾伦特的朋友,平时关系都非常不错,并且还吹嘘自己有多么的厉害,让我以后有什么困难而又解决不了的事情,就去找他,他帮我搞定。
我心说:你能帮我找一间标准的魔法实验室吗?我自己在心底代替他回答:显然不能。
几句话之后,他就显得跟我非常熟络了,谈论的话题也有点偏离原本的轨道,让我很不爱听。
“嗨,吉嘉,艾伦特晚上的时候,会不会爬你家阁楼的窗子?”他已经有了几分醉意,大概是借着酒劲才能有勇气问出这样过分的话。
我淡淡地说了一句:“不会!”
他嗤笑了一声,醉眼惺忪地带着痞子一样的笑意懒懒地说:“或许那时候,你已经睡着了,你怎么知道他有没有爬过?”
我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快,但是我将这份怒意强行的压下来。
“……因为阁楼的窗子在我的房间里!”我解释说,其实我并不想解释给他听,甚至有点不想理他。
他却像是一条毒蛇一样,‘打蛇顺棍爬’直接将头凑过来,一股酒气喷在我的脸上,脸上带着猥琐的表情对我问道:“那我说吉嘉,你有没有听见过奇怪的声音……就……就像是夜里猫的叫声?”
“你凑近一点,我悄悄告诉你……”我笑眯眯地对着那位战士学徒说道,他一直缠在我的身边,试图从我口中挖出一点桃色新闻,见我终于想说一点隐秘的事儿,顿时眉开眼笑地凑过来,我倾斜着身体凑到他耳边,语气平静地在他耳边对他说:“你怎么不回家听你妈……的叫声?”
他的脸色一下变得很精彩,暴怒地站起来,伸手拽着我的衣领,想要将我提起来。他比我高出一头半,身体也比我强壮得多,想要用身体力量直接压制住我。
但是在说完那句话之后,我早有防备,虽然我身体笔直地坐在椅子上,重心多少有点不稳,但我趁他没注意下身的防备,一脚结结实实地蹬在大腿上,这一脚也是让我卯足了劲儿,一下子将他踹得跌坐在椅子上,酒杯掉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摔得粉碎。
踹他的一脚,疼得他龇牙咧嘴,却是没敢叫出声来,他的脸色有些难看,只是默默地怒视着我。
他坐在那边的椅子上偷偷地揉着大腿上的淤青,沉默了半晌,脸色一直阴晴不定,最后看了看与罗琳谈论得非常畅快的特雷西,一想到我还有个当西洋细剑教官的父亲,最终也没敢对我怎么样。
这种小摩擦,在酒馆里是不会有人太在意的,大家只看到他跌到了,并且将一只酒杯打碎了,浑不在意的转头继续跟旁边的人聊天,还会有人笑骂一声:你TM的小心点,再弄碎杯子就自己赔钱。
这不过一些有心人看到我脾气这样坏,一些原本想凑到我身边跟我聊天的人也就打消了念头。
感觉已经有一点晚了,或许是这个夜太长了。坐在长椅上用一把餐刀将一粒豆子切成四半,然后一块块丢进嘴里,餐桌前面那杯金苹果酒,我没有喝一口,倒是那杯清水被我喝了大半。
这时候的特雷西脸颊上已经染上一层红霞,她属于一喝酒,眼睛就会发亮的人,喝得越多眼睛就越亮。
我开始默默的祈祷,这家伙千万不要喝多啊……
酒馆的门这时候被人用力的撞开,一位非常年轻的战士学徒跌跌撞撞地跑进来,他狼狈地冲到餐桌旁边坐下来,他先是拿起桌上的酒杯,将酒杯里的金苹果酒一口喝干,然后用袖子擦了一下嘴角上的酒沫子。然后奋力地将手里的酒杯摔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