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亮摇手制止道:“公进兄此计不妥,南府虽小,人也不多,但南家父子父女,个个皆虎狼之辈,我们硬去搜索,人家在里我们在外,大队兵马施展不开,一旦打起来,我方必定损失不小。如果万一找不到皇家钦犯,我们输理又输人,以后两家怎么相处?再者,南家女子虽未允邸公子婚事,但毕竟也没有许配别处人家,以后机会还是有的,所以我说最好暂时不要撕破面皮。”
周公进不以为然道:“依高亮兄之高见,莫非我们就这样苦等不行?倘若是他们瞅个机会,偷偷放走了钦犯,我等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朱高亮微微一笑,言道:“明日让主公写个便条,说是走了钦犯三名,让南家协助搜捕。若是等上三五日不见动静,我们便发兵相逼,直言说有人举报南家窝藏了钦犯,叫他们交出钦犯,一切皆休,若是不交,攻破府门,玉石俱焚,这叫先礼后兵,看他们还有何话要说?”
老太监点头道:“朱军师此计大妙,周元帅稍安勿燥,就按军师之计行事罢了。”
再说打发水蜜桃去勾栏院的那伙子人刚一离开青楼的门,邸衙内从后门溜了进去嘱咐老鸨子说:
“臭婆娘你给我听清楚了,水姑娘仅仅是寄存在你这儿的,如果让那个嫖客坏了他的身子,当心我不活宰了你!”
老板娘吓得花枝儿乱抖,大名鼎鼎的邸朝天邸衙内全乌龟镇上哪个不知哪个不晓,背后人称活阎王哩!老鸨子除了有几个女人、积攒了些散碎银两,她那样敢和人家攀比?老婊子战惊惊地说:
“公子爷尽管放心,水姑娘在这儿就等于是到家了,没人敢动她一根毛。”
“还想动毛哩,看一眼都不行!”邸朝天没好气的说。
“是是,不动毛,不让看。”
再说邸王府里的周公进,本是个好色之徒,早就觊觎水密桃的美色,奈何里外有别,老头又看管得紧,一直得不到机会。这回听说被卖到勾栏院去了,顿时喜动开怀,从议事大厅刚一出来他便揣了一大把银子掂了掂差不多有五十两,连夜直奔悦香楼。
老鸨子一听周公进说明来意,慌得魂飞魄散,急道:“周郎是常客,我家所有的女孩尽你挑选,唯独这个水蜜桃不行!”
“为何?”周公进乜斜着两眼,端着粗气说,“嫌银子少,这是五十两,如不够,明日我再送些过来。”
“不是银子的事,”说罢老板娘俯在周公进的耳朵上把邸衙内交待的事说了一遍。
“狗屁,我当是啥呢?”老周不以为然的道,“老板娘只管放心就是,我是府上的正印将军,深得老太爷的信任,你就一百个放心,出了事由我负责。”
“周郎你还是忍一忍,邸衙内不是好惹的,出了事你我脸上都不好看。”老板娘眼瞅着周公进摆在桌上白华华的银子,暗中依旧是忧心重重。
周公进急不可耐地说:“不怕不怕,老板娘我可是等不住了,你就网开一面放小生去见见那位水姑娘吧!”
“周郎,你要会水姑娘,先要答应我一个条件。”老板娘说。
“行行,别说一个,十个八个都行!”周公进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老板娘压低声音说:“一,这事要秘密进行,一定要神不知鬼不觉的。二是,五十两银子太少,你明天天务必再送一百两过来,水姑娘我可是花了大价钱的。”
“好好,全依你。那我去了,你快说水姑娘是哪个房间?”周公进心急火燎的说。
“别急别急,这种事是慌不得的。这阵儿人正多,怕露出风声。你先出去躲一下,找个地方猫一会,等夜深人静了,你再从后门进来。”
“哪有这么多的破规矩?”周公进不得不强按下欲火,他虽然有浑身的本事,但这种地方动粗不得,而且干这种事也不太光采,吵嚷起来引起围观对谁都不好,他只好咽口吐沫,悄悄出了青楼门。
周公进没到别处,他一直蹴在勾栏院的后门口。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后门“吱呀”一声开了个缝,他“忽”蹿了起来迫不及待地挤了进去。
禁锢在悦香楼的水蜜桃,正泪水涟涟地思念她的心上人邸朝天呢,猛一见进来的这位,立马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惊道:
“将军,怎么是你?你是来救我出去的吗?”
“救你出去的事过后再说,先办我俩的事要紧。”周公进气喘吁吁的说。
“我俩的事,我俩能有什么事?”水蜜桃不解。
“我的亲亲,这么多年你跟着那个半死的老阄货还没受够冷床之苦,你就不想要个真男人?”
“我有男人哩!我才不寂寞呢!”水蜜桃娇柔柔的说。
“你说的是小邸那个小白脸啊!和他有什么鸟意思,你知道他有多少老婆吗,他会真心对你?我可是到如今还打着光棍汉呢,今晚办完了事,明天我就想办法救你出去,和你做个长久夫妻。”
“你不想在邸家干了,你不怕邸公子杀了你?”
“他杀我?还不定谁杀谁呢?来吧亲亲,不说那些了,我想你都快想疯了,实在是等不住了。”
水蜜桃还要说话,被饥不择食的周公进双手抱紧,老鹰擒小鸡一般,调过身子压倒在大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