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相说话,小皇上一般是不能不尊的,他正要开口宣旨,突然又多了个心眼,遂低下头去问道:
“相父,既是曹花枝犯欺君之辈,刚才皇弟潘又安又替犯将说话,是否一并拿下?”
拿下潘又安,这当然是千载难逢、求之不得的大好事!王书贵斜眼瞅了瞅小太监,稍一沉呤便道:
“潘大人包庇犯将,照理应该一同问罪,不过……”
“不过什么?潘又安如何治罪,老爱卿你倒是说话呀?”小皇上紧追不舍。
“眼下边关事急,国家正处在多事之秋,潘大人又是我朝之股肱重臣,这回可命他戴罪立功,其它则归朝以后再议不迟。”王书贵心中得意,口中侃侃而言。
“皇弟你的意思呢?”小皇上转而又去问不发一言的小太监。
小太监站在那儿还没动地方呢,懒洋洋的样子,见问半天才说:
“陛下,你还是把我也关起来吧!先把事情弄个一清二楚再说。边关的事就另请高明吧,谁爱去谁去,反正我是不去了。”
小皇上一下子慌了神,连忙摇手制止道:
“不可不可,关谁也不能关你呀!万一你手下那一帮子人再闹起来,找朕要人,又是大麻烦。”
“要我带兵打仗,就得按我的意见办!曹花枝的冤案可以暂且搁置,不过人必须得随我出征。”小太监据理立争。
“行行,”小皇上和皇太后曾经有一个不成文的私下约定,但凡是小太监和王丞相发生争执,一律按小太监的意见办,因而小皇上不须太后扯绳儿,自己可做主。于是照章办事说,“执事太监速速传旨,着皇弟潘又安领兵挂帅,择吉日校场点兵出战。”
“还有一事。”小太监言道。
“还有何事?”小皇上问。
“朱林宗现被无理羁押在大理寺,这次也应随军出征。”小太监说。
“准奏。”小皇上想也不想就说。
王书贵叹口气,斜眼瞅了瞅发号施令的傻皇上,暗自骂道:“这个废物,不是因为小太监的缘故,江山早就改姓王了。今日且咽下这口恶气,待小太监西部边陲一役是死是活班师之后再来和他计较。”
皇家演武场平时是轻易不对外开放的,除非有重大活动。上次赵小高摆擂称霸被曹花枝战败丢了九门提督之后,演武场就没有再使用过。平时只留了几个老兵看守,抑或是搞搞卫生什么的。
是日,是个好天气,小皇上携皇后太后众嫔妃娘娘以及文武百官等悉数到演武场主席台上就座。这对皇家来说,既是为江山社稷筹谋选才的时机,另外也就当一场热热闹闹的大戏看了。四周看台上聚集了许多闻讯赶来的百姓人等,倘有为数不多的青壮年武士,也想借此机会疆场觑个机会参军出战,杀敌立功,报效朝庭,光宗耀祖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