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迪问了好,便跟着拉冬前往教务长办公室。
原来教务长办公室在中间那栋楼的三楼,透过窗户可以清楚的看到前后两栋楼的情况,最方便进行教务监察。
拉冬推开办公室的门,将辛迪让了进去,里面靠北窗的位置摆了一溜长桌,桌子后面坐着9位中年人,各人的发式、肤色、服饰都各不相同。长桌前,也就是房间的正中间,放着一把椅子,应该是给辛迪坐的,长桌两侧也摆着很多椅子,每张椅子上都坐着人,怎么看都觉得菲林学院的老师好象都来了。
“嗯哼!辛迪同学,请坐!”正中间坐着的人发话了。
辛迪躬身一礼,“诸位老师,早上好!学生辛迪愿意站着回答问题,不知可否?”
“可以。”
“谢谢!”
“请问,你认为医者的最高境界是什么?”左手边第一人发问。
“视死如生!”
“哦?能否解释一下?”
“即便面对面的是一位死人,也要把他当作一位活着的人来看待。”
提问的人愣了一下,便不言语了。
第二个人双手击了一下掌,一张病床推了过来,床上躺着一位神色痛苦的人,“请问他生的是什么病?”
辛迪看了一眼病床上的人,“他没病!”
“判断错误,此人住院已有近十年,症状一直不见好转,怎么会没病?你要拿出证据来!”
“可以!”辛迪举起自己没坐的椅子,对着病床上的人狠命的砸下去。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但接焉的事情更让人吃惊?——,病床上的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从床上一滚而落,身手敏捷地从地上爬起,而一击落空的辛迪并不罢休,而是挥椅再度向那人砸去。单听那风声就知绝不是假的,病人两次闪躲后,自知若不再跑,恐怕再有两个自己也得落个残废,甚至一命乌乎。也顾不得是三楼,直接从窗子跳了出去,在一片惊呼声中就地十八滚,滚得药圃都留下一道深深的沟!然后从地上爬起来,头也不回地向码头方向跑去。
办公室里鸦雀无声,一位卧病在床近十年的人,一眨眼间便似活猴儿一般灵活,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咳!咳!如果他不躲,你会把椅子砸下去么?”第三个人发问。
“会!”
“为什么?”
“既然已经躺了十年,再躺几十年也就无所谓了,而且症状明确,会好治得多。”
“你的问题问完了,该轮到我了。请问,当瘟疫发生时,最有效的方法是什么?”第四个人问道。
“将瘟疫爆发区的物事全部烧光,寸草不留!”
“胡说!怎么能如此草菅人命?”
“您问的是最有效的办法,而不是最有效的治疗办法,既然不用治疗,烧掉当然是最有效的。”辛迪说得轻描淡写。
提出问题的人当场气结,无话可言。
“那么请你回答一下,在没有足够的止血药时,你有什么办法来为多人同时止血呢?”中间的人问道。
“就是没有药也可以做到的。”
中间的人用手势止住其他人开口,“如何做到?可以演示一下么?”
“可以!用活人么?”
怎么听着都别扭,“活人没有现成的,活猪可以么?晚上就要宰杀,先用它试验一下吧!”
“哦?您的问题可是给人止血,没说是猪呢!”真噎人呐!中间的人当时脸就变色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好吧!就用我来试验吧。”
“教务长——!”周围人惊叫。
教务长一抬手,止住众人道:“取刀来!”
助手没办法取了一把小刀,教务长将左袖撩起,露出古铜色的手臂,右手刀朝肉厚处划去。一条长达数寸的大口子,汩汩地冒着鲜血。“来吧!你要如何止血?”
辛迪走过去也不答话,伸出右手食指在伤口周围点了几点,血便不再流出来了,刚才流出的血很快便凝结在伤口周围。
“啊——!可、可以动吗?”教务长颤声问道。
“可以!”
“你这是什么方法?”
“点穴!”
“点什么?”
“穴!”
“我身有这种东西么?”
“有!人身上都有!”
“啊——!教务长,您的问题也问完了,再问下去可是自毁约定哦!”第六个人提醒道。
“嗯!呃!我的问题问完了。”
“请问,你能说出这些药草的名字么?并且指出哪些是有毒的、哪些是无毒的。”第六个人的问题刚问完,助手就推来一辆小车儿,车顶的台子上放着十几种颜色各异的草枝。
“不认识!但全部都是有毒的草!”
“不认识怎么知道有毒没毒?”
“看您的表情就知道了。”
答案实在是让人晕倒,自己用了大半辈子的时间检验这些草的毒性,却被人看了一眼就说出答案,自己的表情就那么靠不住么?实在是太不甘心了。
“现在请回答我的问题,你现在看到的这个人腿骨折之后,因处理得不好,要重新来做接骨,你要怎么办?因为很大一部分已经长到了一起,……”第七个人的话没说完,辛迪就有了动作。
辛迪直接走到坐在轮椅上的人身边,伸手抓过那人的衣领子,不等那人有所反抗,就手腕一抖,那人就直接从轮椅上飞到刚空出来的床上,屋里的人都看傻了,大张着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辛迪则用手很用力的按那条伤腿,令伤者痛苦嚎叫不止。
“住、住、……住手!”有人暴喝。
辛迪根本就没听进去,两只手在那条伤腿上按来按去,直痛得那人死去活来,嗓子都喊哑了,那声音比刑讯逼供还惨呐!很多人都用手后住了耳朵,不忍再听下去。
辛迪的手终于停了下来,“好啦!你可以走了。”
“你、你说什么?他都快被你整死了,你就这样让他走?”助手早就看不下去了。
“我已经把他的腿重新接好了,他可以象正常人一样走路了,为什么不让他走?”
“晕死!就那么死命的狂按,是在接骨?骗人也要有个限度!小小年纪就是一个虐待狂!……”
此时床上的人见辛迪离自己远了,就强忍着痛楚坐起来,将两条腿依次放到地上,趁着辛迪与助手对话之机,悄悄站起来,一步一步挪到门边儿,手刚碰到门把手,就听辛迪叫道:“喂——”
那人手一扭把手,拉开门飞一般跑下楼去,丝毫不象是个腿骨折过的样子。
“现在瞧见了吧?他可是一点都没拐呢?”辛迪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