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还没等一乘寺国兴说话,只见松永久通腾的一下站起身来,对一乘寺国兴吼道:“此事十分隐秘,那觉庆又怎会知道,一定是你向其透露的!”
虽然一乘寺国兴已经想好了说词,不过若是寺外没有那些耀武扬威的喊杀声,想要解释清楚并不容易,可寺外的那些三好军正给了他推脱的机会。
只见一乘寺国兴的脸上也变了颜色,不由开口说道:“松永大人莫要血口喷人,若不是城外喊杀声大起,觉庆又怎会受惊逃离?”
“你……哼,待抓到觉庆之后,在与你算帐!”说完,他连忙派一名随从前往寺外向父亲大人禀报,而他本人则是率领剩下的五名随从,跨上战马朝后门追去。
转眼间,一乘寺内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大殿之内,一乘寺国兴在松永久通率人离开,前去追赶觉庆之后,并没有宣布散会。
只见他坐在主位之上,沉思起来,三好家,尤其是那松永久秀决不是什么好东西,可以肯定,就算自己真将觉庆交到对方手里,以对方的性格、实力,也很难将临近寺院的五千石土地交出来。
明知获得不易,还促使他这么作的原因,无非就是想保个平安罢了,就近畿目前的形势而言,足利家已经灭亡,原本可以与三好家一决高下的六角家刚刚败北,就连一直作为家中大部分资金来源的目家田町都已易手,可以说实力遭到重创,已经失去了和三好家抗衡的实力。
而在观其他,如井筒,北畠,杂贺众,这些大小势力皆先天不足,成不了气候。如此一来,可以说在是三好家一家独大,而三好家将足利家攻下,也根本不是问题,如此一来本寺也要和三好家接壤了,如果本寺现在再不向三好家低头的话,那么也就离覆灭不远了。
这并不是危言耸听,借助僧人的身份迷惑那些无知平民,虽然得心应手,不过,松永久秀连将军都敢谋杀,又岂还会在乎这些,想到这里,一乘寺国兴不由暗自长叹一声。
原本,在放走觉庆之后,他便应该率领僧兵前去进攻那五千石领地,将其那为己有了,不过,他到现在还没有下达命令,那是因为他在犹豫,若说那五千石之地不能让他动心,是假话,不过,他在担心,若是自己率军进攻的话,三好家会不会趁机进攻本寺?若真是如此的话,就有些得不尝失了。
虽然有约定在,不过这又算的了什么,在利益面前,这些根本就是靠不住的。
就在一乘寺国兴感到为难之时,松永久秀已经接到随从的报告,正率领麾下五百军势绕过一乘寺追赶觉庆,松永久秀虽然聪明绝顶,但在听完随从的报告后,并未找出什么破绽,便信已为真,不由后悔自己的行为太过冒失了,不过,他到并不担心,既然觉庆是被自己惊跑的,那么根本就跑不了多远。
觉庆长年在寺院中静修,对武艺疏于练习,所以这身体素质实属一般,又加之正在慌乱之时,就算想跑快些,又怎么跑的过马匹,很快,在其跑出一乘寺千米后,身后的追兵已经离他越来越近了,而松永久通一马当先追在最前,他一边快马加鞭,一边不停的高声喊叫道:“觉庆小儿,足利家已灭,你便也同去黄泉,与你兄长做伴吧。”
觉庆此刻本就心慌,敌人在追赶自己的同时,还在不停的扰乱心神,只见觉庆一个不小心栽倒在地,虽然他连忙起身继续向前狂奔,甚至就连身上那件碍事的僧跑,也被他脱了下来,随手扔在路边,可即使是这样,身后的追兵已经距离已经只有五百米远了,这样的距离,对于马匹来说,转眼即到。
而这危机时刻,觉庆已知自己恐怕难逃此结,所以反到冷静下来,心中暗道,看来是上天要亡我足利家了,觉庆虽然还在继续向前跑着,不过,由于他的体力已经跟不上了,所以和刚开始逃跑时相比,已经慢了一半,不过就在觉庆刚要放弃的时候,忽然,身侧也是马踢声大作,觉庆见敌人又有援军到来,本就已经心灰意冷的他,现在是彻底死心了,只见他也不在跑了,而是滩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静等死亡到来。
不过,当他将目光投向那对人数不多的骑兵时,不由有升起了希望,只见这队大约有百人左右的骑兵队伍身上赤红色的盔甲,在阳光的照耀下,如火焰一般,每名骑兵身后所插的靠骑上,皆有像是金太阳一样的家纹,而当他看到对方的头颈后,不由吓的差点晕了过去。
他看到,每名骑兵的头颅皆为红色,且二目圆睁,口露獠牙,面目十分狰狞,而且身上的盔甲有如火焰一般,所以,在觉庆看来,这…这哪里是什么救兵,分明就是前来讨命的恶鬼。
本来刚想站起来,朝这队人马跑去觉庆,现在是双腿抽筋,浑身无力,别说跑了,就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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