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陈叔叔被包裹得跟粽子似的,口里含着氧气管,眼睛血肿,鼻孔在纱布下一下一下的噏动。伤的很惨,那些人存心要把他朝死的整。
“吴用,你真有心。”沈阿姨带着哭腔,冲我客气的点头,又说道:“看你花钱买的东西来,你陈叔叔都不能吃。”
“阿姨,刚才出去的是佑铭?”
沈阿姨听我问,她的脸上有着明显的吃惊,想掩饰,却顾此失彼眼神一闪而过慌乱。仓促起身,支吾道:“我给你倒水。”
沈阿姨越是这样我心里越是质疑:“他来干嘛,为什么又匆匆离开?”
“没,没干嘛。”
“他还在做那事?”我说的做那事是吸毒。
沈阿姨苍白的面庞上,牵出一抹苦涩的笑意,僵硬的身子有些缓和下来。朝前移动了一下,伸手握住陈叔叔带着探测器的手,深情的注视道:“你可不可以别提那事?”
看沈阿姨的情绪不对,我急忙住口,顺着她凝望的视线看去。陈叔叔面如死灰,就像一具没有生气的僵尸,僵硬的躺在床上,要不是那一滴又一滴的液体在缓慢的滴入他的血管里,谁也不会相信这么严重的人,还有生命气息存在。
有护士敲门说让家属去交费处缴纳下一期的药费,沈阿姨才松开陈叔叔的手对我说道:“吴用,你看着输液瓶,我缴纳了药费就来。”
“嗯。”我点头,看着她走出去。再回头看陈叔叔——吓!他什么时候把眼睛睁开,就那么直愣愣的瞪着我。眼球上布满血丝,一滴混浊的眼泪在眼角滚动,他好像有话要给我说。
我俯下身凑近陈叔叔的嘴边喊道:“陈叔叔。”
“孽子,孽子,书……十三鬼穴……孽子。”我听不清楚陈叔叔说的话,急得抓耳挠腮,干脆去喊医生来看看。医生来了,看病人,还是老样子,别说睁开眼,就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
我喊:“陈叔叔,医生来了。”就像对牛弹琴,他鸟都没有鸟我。
医生看了一下,调整一下输液管,手插衣兜一阵风离开了。我正要跟医生出去想问刚才是怎么回事,冷不防感觉手腕一冷,有什么东西一般抓住的刺痛感,本能低头一看,陈叔叔的眼角那滴眼泪顺着鱼尾纹滚落而下,他的手正牢牢的抓住我。
医生看了一下,调整一下输液管,手插衣兜一阵风离开了。我正要跟医生出去想问刚才是怎么回事,冷不防感觉手腕一紧,一冷被牢牢抓住的刺挠感,本能低头一看,陈叔叔的眼角那滴眼泪顺着鱼尾纹滚落而下,他的手正牢牢的抓住我。
我敢说,绝对不是幻觉,是真真切切的看见陈叔叔睁开眼,感觉到他粗糙手抓的一瞬间。
陈叔叔有话要给我说,却在刻意避开沈阿姨。他究竟要给我说什么?难不成他真是血池中挣扎出来的那个人!各种疑问,我呆在病房里晃眼间已经过去半小时。
血腥玛丽没有催促我,我也是焦虑万分,想在看了陈叔叔之后,去找一下阮湘怡的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