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豆米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一道黑影投了下来，她惊慌地眨了眨眼，愣愣地看着眼前放大的脸庞。

卢晚路伏身逼近她，四目相对，他启唇，语气冰冷，就连他呼出的气息，唐豆米也觉得没了温度：“唐豆米，你是觉得给我洗洗衣服就会感动我吗？还是你觉得这样死皮赖脸很有意思？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很愚蠢！到底是我的衣服重要还是你自己重要？”

死皮赖脸……

她对他死皮赖脸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到他这么形容她的行为。

谁说她都可以，可是鹿鹿怎么可以说她？

唐豆米咬着下唇，眼眶红了，泪珠顺着脸颊往下掉。

卢晚路很少会对她说这么多话，他还在继续说着，全然不顾她的眼泪：“明天就搬出去！”

“不要！”唐豆米慌张地摇着头，眨眨眼，又有泪水溢出了眼眶，湿了她的睫毛。

“你回答我，你不重要吗？你自己不重要吗！”

“不是不重要……”唐豆米泪眼朦胧，从没觉得这么委屈，这比卢晚路不理会她来得更难过，“可是我真的想为鹿鹿做些什么……鹿鹿从来都不接受我，我也知道自己死皮赖脸……可是……”

唐豆米说不下去了，撇撇嘴，揉着眼睛在那嚎啕，哭得像个孩子。

脑子里突然有一个画面和现在的情节重叠。

就是她十五岁那年，递情书，一抬头，卢晚路就不见了，那时候的她觉得这是自己一生中最悲惨的事情，就躲在那操场后边的树丛里，一个人哭了好久。

现在想想，她宁愿被卢晚路无视，或者一看见她甩头就走也没关系，起码她不会知道自己被他这么讨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