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治进了王府大门,径直奔向静武院,面上淡淡的,但眼角却带着掩不住的喜色。
大踏步迈进静武院,丫鬟们忙着挑起帘子,他呵呵笑着进门。
仝氏见他面色愉悦,紧皱的眉头立马舒展开来,慌着从炕上下来,迎着上去接了宇文治脱下的外衫,又亲自斟了茶捧到宇文治手里,温声道,“王爷可是有什么好消息?”
宇文治厚厚的嘴唇微微一裂,笑的尤为舒坦,“今日早朝将军府和太师府真是丢尽了脸面,几乎全都是上折子陈诉赵氏欺逼晋王府的事,皇上龙颜大怒,当场便让两府站出来说话,老薛无奈只得当场写了休书,赵太师羞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谁知皇上却还在后头加了一句话,赵氏终身不得再嫁。太师差点晕厥过去。哈哈,真是太解气了。”
仝氏也跟着呵呵笑,鬓角微微颤了颤,有些担心的道,“满朝里都为咱们晋王府上折子,难道皇上不会生疑心么?这样……”
宇文治脸上笑容更甚,只是嘴角带了丝丝凉意,“晋王府出了这样的事,若无人问津,倒显得我背后操作故意示弱了,皇上才会更加怀疑,现在闹腾的越厉害,皇上心里反而越踏实了。”
仝氏长长舒口气,低声道,“也亏得王爷心思慎密,否则哪个能猜透圣意,一不小心便落个万劫不复了。”
“圣意难测,却也不是铜墙铁壁。”宇文治脸上笑意淡了几分,又道,“这件事黎氏做得好,本王倒没瞧出她还有这样的胆识,若她一直沉稳有度,倒也能撑得起大局了。”
仝氏眼珠子转了转,眼角利光一闪即逝,接着皱了皱眉,“王爷,妾身这身子还没好利索,就有出了事,妾身无能,还请王爷做主。”
宇文治脸上的笑容已全然顿失,瞠目道,“又出了什么事?怎么一桩连着一桩,还让不让人消停了?”
仝氏面上颇觉尴尬,“妾身无能,没管理好内宅的事,还要让王爷费心,只是这次,晔哥儿房里的事,您已经发话都交给黎氏,可如今她身子虚弱,再说出事的是安侧妃,万一处理不好,皇后那边……”
“皇后?皇后又能怎样?既然嫁到咱们晋王府就是晋王府的媳妇,一样要循规蹈矩,难道还要高人一等不成?”宇文治突然就怒了,毫无征兆的,似是动了很大的气。
仝氏被吓了一跳,忙将桌上的茶又递上去,软言细语,“王爷,您发这样大的火做什么?当心您的身子。”
宇文治将茶杯砰地一声放在桌上,冷声道,“日日这样的闹腾,再好的身体也能给折腾坏了,到底又出了什么事?”
仝氏不敢再多说,只将整件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果见宇文治的脸色更加难看,似是山雨欲来的境况。
宇文治气的面色铁青,厚实的手掌狠狠的拍在桌面上,震得茶盏咣当一声,茶水溅落在桌面上,顺着床沿往下流,滴在他衣衫上。
仝氏急忙拿帕子去擦,嘴里焦急不安的道,“王爷,王爷,您发这么大火做什么?万事都有解决的法子,您这样伤了身体可如何是好。”
宇文治一把推开她的手,冷声道,“胆敢谋害皇室子孙,灭九族剖祖坟。”
仝氏顿觉阵阵凉意从后背窜上来,“王爷,您息怒息怒,这事还没问清楚,那丫头什么话都不说,怎么也要抓住证据才好法办。”
宇文治冷哼了哼,“我倒要看看她的嘴到底有多硬,给我带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