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协眼睛一闭,猛的一拍脑袋,恨道:“怎么把这家人给忘了,真是坏事!”
他知道耽误不得,立刻和陈群下了车,一起走过去,随列军士高喝一声:“圣上驾到!”
马家人和陈到等人立刻转而向刘协跪去,那是又哭又拜,让刘协也是不忍心啊,马家一门四子都在禁军之中啊,马腾六十岁了还在为国征战,让刘协说什么好啊。
跪地的还有很多禁军其他营牺牲子女地家属,陈到和马腾跪在最前面。刘协是有话说不出啊,这些都是为帝国江山拼死拼活的将军啊,不过是求自己杀个本来就该定战争罪的人,也不算过分啊。
真的细数诸葛亮地罪过,那多地去了。从违反国约到扰乱市场,从私铸钱币到叛国罪,还有内战罪,造谣罪。担任北方丞相期间,饿死百姓无数,那是渎职罪,按着大汉律,哪一条都可以定死罪了。手 机 小说站
刘协一边缓步走过去,一边小声问陈群:“长文,朕该怎么办?”
陈群又不是一个善于机变的人,一时半刻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这马上就要走到马腾面前了,皇上得表态啊。也是急得直冒汗,吐了一句:“圣上,先安抚马家再说吧,让他们先回去,要不今天不斩诸葛亮,那是没法子了!”
刘协心中也清楚啊,诸公大族中,论个人功劳,那是徐庶、荀攸、周瑜三人为上。论全族,除了皇甫家,就是这马家的功劳最多,今天怎么也得表态啊,要不然是与情与理都说不过去啊。
两人终于走到马腾面前,刘协用力扶起他,亲自为他掸去膝上灰尘,道:“金城公受苦啦,朕必定要为老将军主持公道。还忘老将军不要激动,容治安司和军府开庭公审诸葛亮!”
马腾复又跪下,涕道:“圣上,诸葛亮先铸私钱,乱我大汉国运,后又造谣生事。言圣上私造假旨。乃无德无信之君,再毁坏盟约。攻我南阳,围杀禁军万余弟兄,连我儿亦死,且死的何其悲惨,身中六十余箭,可谓体无完肤啊,然诸葛亮不以为耻,续攻壶关,再杀我军男儿无数,几乎就将大汉帝国良帅皇甫颜射死当地,若皇甫颜死,当地圣上如何和皇甫公交待啊,圣上,须还帝国万千子民一个公道,还北方饿死地百万子民一个公道,诸葛亮不死何以平民愤啊!”
刘协心中是百感交集啊,这诸葛亮是留不得啊,若是强行保住,不知伤了多少人的心啊!
正在他矛盾之时,戏志才乘车赶来,匆匆下车,高呼道:“圣上,必须处死诸葛亮啊,否则难平众将心头之恨啊!”
刘协一回头,看到戏志才,本来还暗自高兴,听他这么一喊,心中更是万千悲肃,心想连戏志才都公开支持,自己也是回天无力了!
戏志才急忙走道刘协身边,和刘协道:“诸葛亮乃是前朝重臣,且不用心治理国家,维护百姓,一心只知与圣上为敌,因其个人心志,南北两地死伤百姓无数,臣以为当送到天京刑事司监押,三日后,在帝国中央法院上公开审判,按律定罪!”
马腾和陈到大喜啊,戏志才虽然远离朝政,可对刘协的影响不可谓不重啊,他说的话,刘协就算是听了不舒心也得听啊。
刘协这时也经全然没有办法,只是折中采纳戏志才地意见,道:“既然如此,那就让中央法院来裁断诸葛亮的罪责吧!”
马腾等人这时才算安心,只要刘协表了态,日后想保诸葛亮自然不可能了,尤其是诸葛亮本身之罪,任意一条都可以定死罪。
在刘协、陈群、戏志才三人的安抚下,马家总算渐渐起身,抬着棺材和灵位离开了,刘协看了看还跪在地上的陈到,叹了口气,道:“还跪着做什么,朕都已经表态了,你就回去吧!”
处理完这些,为了防止诸葛亮转运途中被杀,刘协让唐锐带禁军亲自押送诸葛亮前往刑事司监押,就算诸葛亮再不清楚大汉帝国的律法,也清楚刑事司和治安司的程度可不一样,送到刑事司那就算不是处以极刑也是外发流放,心中也是万分后悔。
刘协看到略有颓然地诸葛亮,心中也是气愤万分,冷哼一声道:“不识好歹地东西!”遂拂袖而去,诸葛亮仰天长笑一声,也不求饶。
刘协回到御府,心中颇为憋气,他知道诸葛亮已经救不得了,只能再次在脑海中搜寻其他可以代替程昱治理燕州的人选,想了良久也是寻找不道,忍不住叹道:“莫非真地要重用司马懿不成!”
他忽然想起曾经的历史中曹操被迫用司马懿的下场,忍不住一阵冷寒。
陈群站在刘协的身旁,见他坐立不安,全无平日的镇定,道:“大汉人才无数,圣上何必为了一个诸葛亮而焦急呢?”
刘协道:“朕不是为了一个诸葛亮而焦急,而是为了燕州焦急,司马懿的品行你也知道,那比诸葛亮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两害取其轻,朕也只能选择诸葛亮,若是舍了他们二人,你认为何人可以治燕州,程昱地能力如何,你是清楚的,他去了十年,还不是什么成绩都没有,且最终让安定王的余孽和慕容氏在燕州造起反来了,现在在朕的面前,只有两个方法,要么就是给诸葛亮一次机会,让他治理燕州看看效果如何,要么就是直接将燕州的鲜卑人全部铲除,总之,司马懿这个人,朕是绝对不能重用!”
陈群轻叹一声道:“诸葛亮这个人态度是有点傲气,但他是有才华的,他能在那么危机的情况下将北方重新拉上轨道,可以说他的治世能力还是很强的,比程昱、沮授等人还是要高一个层次,就算是蒋琬、诸葛瑾也未必能胜过他,以这样一个治国之才去治理燕州,如何不能安定燕州,问题是事情走到这个地步,也就不是圣上可以控制地了!”
刘协愤道:“程昱和孟建是何等精明之人,论才能、学识、阅历和态度,那可以说是大汉帝国的治国之才,能在他们之上的,大汉帝国找不出五个人来,可这五个人,荀执掌帝国中央国民院,诸葛瑾掌左治略公,胡昭掌管左治略公,你和朕坐镇天京城,戏志才年过七旬,如何能去,还有三位半胜者,一个是蒋琬,一个是贾诩,最后一个是坐镇巴比伦的庞统,可他们都是身兼要职,你让朕再去何处寻找合适的人选啊,而且真要和诸葛亮比,诸葛瑾在大汉帝国培养多年,历任荆州治略总督和北方三州治理大总督,才走到今天的位置,但恐怕真论治国之能,未必强过诸葛亮,胡昭是个和派中地和派,去了燕州更起不到作用,蒋琬论经工农商可能比诸葛亮要强不少,但论政事和杂务,那就远不如诸葛亮,贾诩是强于军谋密策,真正用于治理朝廷事务,总有所偏差,庞统和贾诩是非常之象,蒋济、程昱、崔浩等人地能力,也就是和程、孟二人相当,你说让朕再派谁!”
他说到这里,忽然眼睛一转,猛地站起身,喝道:“把戏志才给朕叫过来,今天的事情绝对不正常,朕被人算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