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怪见他如此谨慎,又哈哈大笑道:“怎么?你小子还怕酒中有毒不成?”
厉风行服过千年冰蟾,可说是百毒不浸,但此酒却甚是怪异,如果喝进肚中燃烧起来,那可是大大的不妙,更何况这姓吴的前后态度转变也太快了点,这让他不得不防。
吴老怪似乎瞧破他的心思,哈哈大笑道:“江湖传言,一个铜板厉风行天不怕地不怕,今日一见,真是见面不如闻名,没成想也是一个胆小如鼠的主!”
厉风行淡淡地道:“防祸于先而不致于后伤情。知而慎行,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焉可等闲视之?”
吴老怪听厉风行文邹邹地念出这么一段来,他没读什么书,站那儿搔首弄姿,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好半响才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欺负老叫化没读过书是吧?”
厉风行没有回答他是什么意思,而是将那酒葫芦扔了回来,并没有因为吴老怪的激将法而喝下此酒。
吴老怪虽然听不懂他说的话,但却知他心有疑虑,接过酒葫芦,哈哈大笑道:“小子,你看好了!”
说到这儿,又喝一口烈酒,对空喷了出去,与此同时,却见他手指一弹,一点火星激she而出,穿过酒柱时,只听轰地一声,那酒柱便开始燃烧起来。
厉风行这次看到非常清楚,亦明白个中诀窍,不禁哑然失笑,如此简单的动作,自己竟然没想到。
吴老怪笑道:“把戏把戏,说穿了那就不是把戏了!”说完,又将酒葫芦扔了过来,双眼睥睨,看着厉风行,颇为无礼。
厉风行深知再不饮酒,定然难以交待,也是一仰脖子,将酒壶中的酒尽数喝光,直瞧得吴老怪暗自跺脚,心中不停地叫道:“少喝点,给我留点!”
能燃烧的酒,其度数自然不低,厉风行喝在口中,只觉一股**之气,沿着喉管直往肚里钻,一呼一吸之间,似乎要冒出火来。
吴老怪见厉风行不动声色地喝完半葫芦的酒,如今一点反应都没有,心中也颇感惊奇,对厉风行的酒量自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他当然不知道厉风行自食千年冰蟾后,这小小的烈酒对他根本就不起任何作用。
烈酒人给的感觉是燃烧,却没有真的燃烧,厉风行自是放心不少,将空空的酒葫芦扔回给吴老怪问道:“吴舵主在玉门关日久,可知这林老爷的真实来历?”
吴老怪接道:“这林老爷来自扶桑,原名腾田真一,其兄腾田刚号称扶桑第一高手,是德川家康的保镖!”
厉风行怔道:“他既有如此家世,为何来到这玉门关?如果为避仇,回到扶桑不是更好?”
吴老怪冷哼道:“据说此人在扶桑时,曾经沾污了德川康夫家的一名女性,这才来到中原的!”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来到中原后,因垂涎白梦飞的美色而杀沈傲雪全家,这样的恶徒我厉风行不将他碎尸万段,就对不起手中这把流星剑。想到此处,又联想到林府的血案,难道凶手是德川康夫派来的?
吴老怪见厉风行沉默不语,眼神中杀意渐浓,问道:“你在想什么?”
厉风行道:“我在想要如何才能找到这姓林的,然后一剑捅了他!”
吴老怪叹道:“这个扶桑倭奴可没那个吴千语好对付!”
厉风行很奇怪地看着他,这吴千语也是刚被自己所杀,这吴老怪又是如何知道的?舍身崖地处偏僻,那儿也没有乞丐出没,再者,他刚才曾说是想试自己的功夫,他试自己的功夫又有何深意?
想到此处,复问道:“听吴舵主的语气,似乎对这个扶桑倭奴挺熟悉,刚说又说试在下武功,不知有何深意?”
吴老怪接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此人来到这玉门关,表面是为避祸,实则包藏祸心,我老叫化身为丐帮弟子,自是责无旁贷!试你功夫,自是想看清你有无能力去对付这扶桑倭奴,若无能力,徒送性命,于心何忍?”
厉风行看着吴老怪,总觉得此人没有表面的那样简单,但此人不说,自己也不便说破,笑道:“吴舵主既然叫在下回来,是否意味着在下已通过考核?”
吴老怪笑道:“以你小子的武功,放眼天下,也没几个对手了,比我老叫化强的可不是一点半点,更难得的是,以你的武功,要杀掉我老叫化夺回银票,亦不过是举手之劳,而你却没这样做,这让老叫化相当佩服!”
厉风行淡淡地道:“钱财不过是身外物,为一千两银子而杀人,非我厉风行所愿。我厉风行要杀的人,或者只值一个铜板,或者一文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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