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真不是你杀的?”
“爱信不信!”
“不是本姑娘不信,而是证据确凿,容不得你耍赖。看不出你小小年纪,目清眉秀的,尽干些天地不容之事!”
厉风行拿过长剑,慢慢地站起身来道:“天地不容之事?姓沈的,我说过我没杀人,这个罪名我可担当不起!”
伸伸腰,懒洋洋地接道:“你没趁我刚上来时点穴,你的银票看来要飞了!”
“本姑娘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你既然认为自己是冤枉的,就给你一次证明自己的机会,如果在七ri之内,能证明人不是你杀的,我就放你走!”
“有没有杀人,我自己知道,何须证明?”
“瞧不出你小小年纪,还有点傲劲,可惜呀,你得罪的是中华镖局,如果你不能证明,就算本姑娘不抓你,在江湖上,你也寸步难行!”
“这个倒不用你费心,只是不明白,为何他们都走了,你却偏偏留下来?”
“这种小孩子的把戏,我玩得你比还多,一看你的身形,就知道有此一着,再说,我跟他们不是一路的!”
厉风行淡然道:“我跟你也不是一路的,告辞了!”
展开轻功,望山下驰去,厉风行的轻功不谓不快,可他快,沈傲雪也不慢,始终不离不弃地跟在身后。
好胜心起,就想再试试她,足底发力,提起十二成功力向前飞驰。
心想着,你轻功再好,毕竟是女孩子,耐力不及自己,定会将你丢开,当他回首看时,就知道自己错了,无论他如何快捷,沈傲雪始终与他距离三尺,又奔出十数里,只觉脚步发虚,难以为继。
反观沈傲雪则是衣袂飘飘,脸不红心不跳,神se自若地跟在身后,深知她的轻功比自己强的不是一点半点,见前方有块大石,纵身上去,盘膝坐下调整呼吸。
沈傲雪俯身上前问道:“你怎么不跑啦?继续呀,我还没过瘾呢!”
厉风行气喘嘘嘘地问道:“你倒底是人是鬼呀?看你的身法,足不沾地,好像是飘起来的!”
沈傲雪笑道:“你在大白天见过鬼吗?”
厉风行没好气地道:“难不成在夜晚你见过鬼?”
“如果我说,我不是人,也不是鬼,而是仙,你相信吗?”
厉风行也只是笑笑,世间神鬼之说,虽然众多,但千百年来,却未有人真正见过,转过话题道:“你不是说给我七ri时间吗?干嘛还跟着我?”
“给你七ri不假,但我若不跟着你,被人捷足先登咋办?要知你值万两银票,够普通人家三百年的开销了!”
“你如此跟着,就不怕我暗下杀手?”
“想杀我的人,还没出世呢,你就省省吧,再说,看你的样子,不像背后伤人的人,怕你何来?”
“看不出你小小年纪,倒也识人!”
“七ri的时间并不多,还是想想如何去证明你自己吧!”
厉风行没有说话,而是抽出那柄破剑,三个手指在剑身上慢慢地来回摩挲着,双眼既充满感情,又充满茅盾,五味杂陈,很不是个滋味。
一路上,他也想了很多,以师父的xing格,绝不会加害自己,更何况现在的茅头并未指向师父,他就更没理由如此做,唯一的原因,就是有人暗中cao纵,师父已落在他们的手中,但自己跟师父的关系,江湖上没第二人知晓,对方又是如何知晓的?
“这把剑既然不是你的,你为何要跑?为何不向他们解释清楚?”
“如果解释有用的话,江湖上何来如此多的仇杀?再者,去义庄查探的人除我之外都死了,有没有这把剑,都难逃嫌疑!”
心中暗想:“师父为钱杀人,向来都是杀完就走,而且每次杀人,都会谋定而后动,都会为自己留一条退路,顺风镖局被灭门是三天前的事,候三等人被灭口则是昨晚的事,如果顺风镖局真是被师父杀的,为何他一反常态要留在此处?他要嫁祸人,完全可以找其他人,为何偏偏找我?对了,也许是我初出江湖,别人都不认识,而我也绝不会出卖于他。”
想到此处,深深地叹口气。
沈傲雪见他面seyin晴不定,问道:“你在想什么呢?说出来也许我可以给你参详参详!”
厉风行当然不能将自己心中所想道出,反问道:“除了想凶手,还能想什么?”
沈傲雪叹道:“凶手不是想出来的,而是查出来的,你想从哪个方向入手?”
厉风行摇摇头道:“现在还没头绪,等我有头绪的时候,再告诉你不迟!”心中却道,“就算有头绪,也不可能告诉于你!”
想起十年前的竹林,杀一个南霸天都要如此jing心布置,更何况顺风镖局?决定到周边去看看,看看师父有没有留下什么记号。
虽觉师父这次做得不对,但十年的授业养育之恩,也容不得他不担心,总觉得这次的事情,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自己要去找师父,留这个沈傲雪在身边,始终不便,须得想个法子,摆脱她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