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哲伦眸中滑过一抹慎重,看了眼她身上的血,“你去红莲森林了?”
“啊。”沫沫不甚在意的应了声,“按照规矩来,我说了不介意。”沫沫眼中滑过一抹执拗。
这根本不是不介意,而是在用自虐的姿态抗议海军给她的这一切吧?
麦哲伦深深的叹息了一下,果然还只是个十八岁的小女孩,还不知道为人处世的圆滑,过刚则易折,有时候放低姿态和放软态度都会得到与现在完全不同的结果,相信总会比被关进推进城好。
毕竟虽说强者为尊,但是这个世界上却并不是真正的有实力就可以胡作非为的,一个实力强大的将领,如果没有足够的人格魅力只靠拳头的话也不可能让他们心甘情愿的为他卖命,更何况每个地方都有每个地方的法则,偏偏沫沫还是法则最多的海军的人。
麦哲伦离开了,沫沫捧起小家伙,确定它只是被震晕了才松了口气的把球球放回胸口里,静下心来细细的感受着身体里的东西,奇异的,她闭上眼睛凝结注意力,在黑暗中出现了一抹光,她竟然看到了自己的身体内部,有一抹幽光在闪烁,她忍不住靠过去,靠过去,有一种很舒适的感觉,身体好像被卸掉了什么多余的东西,一种轻松喜悦感油然而生……
然而还没有等她彻底感受这种前所未有的感觉,轻飘飘的身子脚腕上仿佛蓦地被扣上两个巨大的石块,沉重的蓦地把她往下拉。
沫沫骤然睁开双眸,入目的是监牢黑色的顶部。
沫沫坐起身,缩起自己的双腿,拉起裤腿,眸光幽暗的看着上面从小爷爷就不允许她摘下来的海楼石脚链,和自己手上的手铐好像并没有什么区别,但是此时沫沫却开始怀疑,这真的只是海楼石脚链吗?为什么她有种……类似于封印的感觉?
沫沫眉头一蹙,抛弃掉脑中一瞬间升起的被欺骗和背叛的感觉,走到小小的隔间厕所浴室里换上新的干净的囚犯服,这是麦哲伦大叔特意给她弄的,否则像其它囚犯那样好几天才定期去一趟公共澡堂什么的,沫沫一定会为了这个而跟他们翻脸的。
在推进城里,如果不是狱卒们的定点送饭,是感觉不到时间的流动的,除了阴暗和惨叫声,这里什么都没有。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沫沫依旧每天去红莲森林弄得一身累累伤痕,然而沫沫却发现,每一次自己进入那个无我境界身上的伤便会消失,并且身体好像也在潜移默化着什么,但是同时更加明显的感觉到了脚腕上的沉重感,就仿佛她沉浮在海中,每一次在她就要浮出水面碰触到光芒的时候,脚腕上的两条脚链却重如千金骤然把她往下拉。
每一次,沫沫都险些忍不住把它们摘下。
可是不行。不可以摘下,她是那样清楚的记得爷爷在她和路飞累得爬不起来的时候把他们背回家,给他们上药,给他们扇蚊子,一次次的用那样期待叹息的目光看着他们……
不可以,一直以来支撑着她走下去的亲情如果因为两条脚链而发生什么不可想象的事,那么她宁愿就这么戴着,原谅她的胆小,她此刻是那样清晰的记得那个男人靠在她耳边说:“不是任何事情都经得起你去推敲试探的。”
沫沫重重的合上眼眸,然后走进浴室,冰凉的水冲刷过沾满血的身躯,沫沫仰着头,因为没有镜子,所以她没有看到被水冲刷掉的除了红色的血液,还有从毛孔里冒出的乌黑色的东西,混着血腥味显得异常的难闻,只是沫沫太累了,累得睁不开眼,累得懒得去管这些。
沫沫擦着湿漉漉的发走出来,脚步蓦地一顿,抬头看向站在她牢狱门口的一道人影。
黑色短发,老鹰般锐利的黄色双瞳,蓄著短胡,头上戴缀有白绒毛的黑礼帽,穿着酒红色的花纹上衣与黑色背心,白色的长裤。他静静的站在那里,鹰眼静静的看着她,显得那样的沉稳冷静。
沫沫怔了怔,眼底滑过一抹惊讶,随后缓缓的勾起一抹连她自己都未曾发觉的魅惑慵懒的微笑,长长的湿发微显得凌乱和卷曲的铺散在淡薄纤细的身上,她整个人如同午后晒太阳的猫,显得那样的懒散可爱,连步子都显得如同猫儿那般的优雅轻快。
“米霍克大叔。”朱洛基尔。米霍克,这个世界第一剑豪,上一次可是费了她好大的劲才让他同意加入七武海的呢。
沫沫没有发现,米霍克眼里满是惊讶,惊讶过后眸底微沉,有一抹暗色涌动。
这个少女变了。
他一直都知道她是那样的美丽,只是一直都美丽的没有生气,她淡漠,淡漠到仿佛只剩下一张虚幻得不真实的美丽容貌,即使偶尔勾勾嘴角,也只会让人一瞬间的痴迷,却无法真正的颤动内心,然而……
这个少女变了。
呋呋呋呋呋……咱家沫沫开始慢慢变化,会变得很女王很妖孽的哟~!期待吧呋呋呋呋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