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炎又道:“左莫此人新官上任,为了笼络他,最好能讲李闲鱼请出来,陪左莫长吟几杯……”
就在萧炎与一众嫡系,在明月楼中、搂着美人喝酒时,康善真却与白莫愁在他的书房中小酌。
康善真换上了一身随和的便服,举杯向白莫愁示意:“白御史,同在朝堂,你我政见或有不和,但你仍是我心里很佩服的人,今日能请到你光临康府,比之我大寿之时千人朝拜,还要美上几分。”
“哈哈……老康啊老康,果然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白莫愁举杯畅饮,喝得面颊红润,他直勾勾的盯着康善真,回忆道:“老康、我、萧秃子,咱们三人同为三朝元老,却各有长处。”
“你老康以长于行伍而令敌人闻风散胆,我白莫愁以性情耿直,敢于直谏而震慑朝堂,他萧秃子却是以两面三刀、卑鄙取巧而鸠占鹊巢。所以,在我心中,你和萧秃子的地位,高下立判。”
“只是……只是时局发展到今日,你老康与萧炎野心都逐渐膨胀,倒让咱们三人之间势同水火,少了同殿为臣的情分。”
康善真当然知道白莫愁口中的‘野心’指的是什么!
类似于这种掏心窝子的话,也只有白莫愁有资格与他康善真娓娓道来,换做其他人,早就被康善真砍掉了脑袋。
康善真眯着眼睛,若有深意道:“想起以前的峥嵘岁月,至今仍然觉得热血沸腾,只是没想到时局变换的如此奇妙,居然将我康某人推上了风口浪尖,哎……也唯有坐在风口浪尖,才能体会到急流勇退的难处。”
说到此处,话锋一转,向白莫愁试探道:“白御史这算是急流勇退吗?”
“康老儿,你怎么这么没良心?”
白莫愁指着康善真的鼻子骂道:“我连五城兵马司都让出去了,还有什么资格与你争锋?”
康善真哈哈大笑:“白御史刚直不阿,这……这不是你一贯的作风啊!”
白莫愁叹了一口气,将酒杯放下来,怅然道:“康老儿,或许是上天安排的巧合,你想想看,你、我、萧炎三人,哪个有儿子?”
康善真闻言,手一抖,杯中酒摇晃到了大腿上,眼眸闪烁着复杂难言的光芒。
白莫愁又道:“我、萧炎,各自有一个女儿,而你康善真却只有一个秉性刚烈的义子而已……”
康善真闻言,不由得重重叹了口气。
白莫愁又道:“虽然是义子,但你康老儿总算也有继承人,萧炎那老儿招了程野这个养老女婿,也打算让程野继承家业。”
“可是……我白某人呢!我既不想招养老女婿,也不可能请得动那女婿养老,不就只能急流勇退吗?”
白莫愁言辞恳切,心怀惆怅,仰头喝掉了杯中酒。
经此一言,康善真方才真的相信白莫愁是真的‘急流勇退’,而并非故弄玄虚。
康善真又促狭着问道:“白御史说笑了,凭你的威势,哪个男人娶了白素,还不会乖乖的做上门女婿呀?”
白莫愁指着康善真的鼻子、哼道:“老康啊,你非得逼着我说出来!”
“哎……石越那个混蛋,牛气哄哄,我要是逼着他做我的养老女婿,他还不得跟我拼命?”
康善真闻言,哈哈大笑,所有的疑问,终于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