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过后,刘霖便跟着甄言来到书房,如果说一个男人有自己的**的话,那么书房便是他最为私密的地方,甄言的书房不大,只有一张简单的小几,小几上只有一本线装的《吕氏春秋》,书已经翻的很旧了,但是依然放在小几上,刘霖打量了一眼,眼中满是疑惑,这显然跟他书香门第世家的身份不符,甄言微笑着看向刘霖,见到刘霖眼中的疑惑,便说道:“燕候是不是觉得有些寒酸了些?”
刘霖笑着点了点头道:“你甄家世家大族,甄氏族学名扬寰宇,族中更是大儒甚多,原以为甄庄主书房之中定是古朴清香,书香四溢,没有想到,实在是没有想到,甄庄主如此俭朴?”说完便摇了摇头,甄言伸手示意刘霖坐下,让侍者上过茶后,便说道:“老夫喜欢在书房中思考一些问题,所以不喜欢书房之中太多的东西!”刘霖深深的看了一眼甄言,便从小几上将那本《吕氏春秋》拿了起来,随手翻了翻,又说道:“甄庄主认为吕不韦这个人如何?”
甄言一愣,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刘霖说道:“吕不韦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之大家,他辅佐了两代帝王,成就甚大,可以说秦国一统天下有其一半的功劳!但是此人却不识时务,不知进退,最后却死在自己的狂妄之上,可以说成也不韦,败也不韦!”
刘霖听闻眼前一亮,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便说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说完刘霖将《吕氏春秋》放在案几之上,便拱手说道:“今日我前来就是专门来拜见庄主,寻求冀州安定之策!”
甄言见刘霖如此严肃,便坐直了身子,眼中绽放出精光,说道:“冀州如今处在战乱之中,燕候的军队所向披靡,袁绍的冀州军根本不是燕候的对手,再加上汾河兵败,冀州军士气低迷,冀州人心惶惶,正是燕候大军一举荡平冀州之时,燕候却来求老夫,未免有些舍本求末了吧!”
刘霖心中暗骂了一声“老狐狸”,然后沉声说道:“刚才酒宴之上,我跟甄县令深谈了一番,知道甄县令实乃干才,如此人才,正是我幽州需要的,我准备将甄县令调往幽州州牧府担任田亩令,管理幽州、冀州、并州治下之土地,负责《均田令》的实施,不知庄主意下如何?”甄言一听,心中猛然一动,这田亩令尽管官职不高,但是那可是在州牧府,并且这个官职实权不小,他知道自己的儿子当官不行,为人老实,但是这个田亩令对他来说却是最为合适不过,但是甄言知道,刘霖既然抛出了这个条件,那么想要得到的东西就更多,并且让自己的儿子担任田亩令,显然是要自己放弃族中之土地了,不过甄言却不想这么轻易的将土地交出去,必须还要得到实惠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