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找谁?”江华奇怪地问。
火凤轻笑,散去了平时的妖艳,温和地说:“我是顾肖的朋友。”
江华一听,面漏喜色,转而又显得尴尬,“既然是他的朋友,请进,有什么我们屋里谈。”
火凤也不客气,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便跟着她一起进屋。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来,他呢?”江华语气有些不悦地问,火凤知道她是针对顾肖。
“不知道,”火凤耸耸肩,笑得无辜。
她们走到客厅,客厅里的人纷纷抬头看向她们,准确地说他们的目光都落在火凤身上。
两名中年男人,一名夫人,还有一名年轻的女子,大概二十来岁,长得斯斯文文,打扮很有范,很有涵养的样子。
“哟,顾夫人,你从哪找来这么一个娇俏的人儿?”那名妇人笑意盈盈地说,她是顾家今天宴请的客人,赵槐赵局长的夫人黄丽,而那名不认识的男人就是赵局长。
她口中的顾夫人,便是火凤身旁的中年女人,顾肖的母亲。
“她说她是顾肖的朋友。”江华说,“对了,小姐,你怎么称呼?”
火凤没有立刻回答她,她的目光一一扫过在座的每一个人,然后停在一名中年男人身上,他的身材高大,岁月已在他的身上刻下痕迹,却并不能遮掩他的意气风发,他是顾肖的父亲,顾长明。
气氛一下子变得很奇怪,江华突然上下打量着她,似乎不明白为什么她不回答自己的问题,但她确信,自己的确不认识她。
顾长明疑惑,敦厚的声音响起,他问:“小姐认识我?”
“当然认识,只不过十一年没见了,”火凤微微勾唇一笑,那笑容,瞬间妖娆。
她摘下墨镜,一双碧绿色的眸子暴露在空气中,清丽的脸因为那双眼睛一下子变得妖娆起来。
她唤道:“爸,妈,我回来了。”
顾长明和江华身体倏然僵硬。
赵槐一家人也颇感奇怪,顾家是医学世家,但众所周知,顾长明只有一个儿子,从未传出顾长明还有一个女儿这样的事,而且,面前的女子虽然长相偏东方化,可那一双眼睛却明显现不是国产货。
难道是顾长明年轻时的风流韵事,或者是江华意外出轨?可顾长明夫妇是上流社会出了名的恩爱夫妻,几十年如一日,这样的可能性几乎微乎其微。
那位年轻的女子倒是很淡定地打量着火凤,长得很漂亮,不,仅仅漂亮并不足以形容她的美丽,她很难想到一个恰当的词来形容眼前的女子。
或清丽,或妖媚,也许,万种风情都难以将她的气质表达。
“凤赖,”门口传来低沉的声音,愤怒,意外,惊喜,太多太多的情绪夹杂在一起,反而听不出最真实的情绪,她回头,与他的目光撞在一起。
三四个月时间里,他们相处的时间林林总总加起来不过半天,火凤自认为很了解顾肖,但她不知道顾肖还有这样一面,她没见过这样的顾肖,没有偏偏如玉,没有温润如风,他就那么站在门口,绚烂的阳光斜斜地打在他的身上,裁剪成修长的光影。
“原来你一直在骗我。”
她只是笑,笑容很无辜,没有一点做错事的反省。
“顾肖,原来你们早就见过,你为什么不说?”江华指着凤赖,“你确定她真的是小赖?她已经消失十一年了!”
这件事太奇怪了,凤赖没可能消失了十一年还回来,当年发生了什么她一清二楚,怎么可能什么都不计较还乖顺地叫他们爸妈?
而且,她的小赖,真的可能还活着吗?
“顾夫人,这真是你女儿?”黄丽疑惑地问,她的眼睛是绿色的啊,两个黑色眼睛的人能生出一个绿色眼睛的女儿?
“这当然是我女儿。”顾长明好不容易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毕竟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人,什么危急情况都能在短时间内反应过来。
“肖,终于等着你了。”一直坐着的女子走过去,亲昵地挽着他的手臂,他却一直看着凤赖,似乎根本没注意到她。
“小顾,是不是不欢迎赵叔叔?站在门口动也不动。”赵槐开玩笑地说。
“当然不是,”顾肖走过去,与凤赖擦肩而过,面不改色,那名女子一直挽着他,语笑嫣然,他也没挣开。
凤赖轻轻地笑。
他们有很多疑问,但却一直闭口不言,似乎都在等一个合适的窃机,然而,绝对不是现在,不是在赵槐一家都在的时候。
江华毕竟是老江湖,看惯了上流社会的勾心斗角,所以短暂的失控后便很快冷静下来。
“既然来了,就留下吃午饭吧,其余的事容后再议。”江华强自镇定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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