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太医比大家想象的来得快,同时来的,还有皇后娘娘的心腹管事张姑姑。
老太妃明白这事是闹得有些大了,只怕不仅皇后,就是皇上也在等着这件事情的结果。
种种迹象表明,张王妃要将香姨娘肚中的孩子化成一滩血水,并要将所有脏水都泼在萧婉容身上。
说起来,张王妃这个人心狠手辣、不折手段。可这么多年在王府却没让老太妃抓到什么大的把柄。
由此看来,今天这场栽赃陷害,他也准备得异常周全,只怕萧婉容要吃亏啊!
老太妃担忧的朝萧婉容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叹了口气,赶忙安排郑太医为香姨娘把脉。
她必须保住香姨娘肚子里这个孩子,只要孩子还好好的,就算张王妃手中有再多的证据,她都能将萧婉容护得周全。
岐黄朝过来把脉的郑太医冷哼了一声,与他错肩而过的时候还刻意用肩膀撞了他,不屑的冷声道:“那妇人蛇蝎心肠,所以我喂了她点百毒散,据说太医都很有本事,我今天到要看看你有几把刷子。”
这天下,哪个大夫敢在岐黄面前称圣手?
郑太医一听百毒散,双腿就软了下来。再过去一探香姨娘脉象,脸色也白了起来。
他无力的朝老太妃拱手,请罪道:“请娘娘息怒,老臣实在无能为力。香姨娘胎像原本就不稳,如今又身中百毒散,气血瘀滞,心力不济,老臣实在没有法子。”
“那就先解毒啊!”老太妃拍了桌子,有些不讲理的下命令:“不管你用什么法子,今天你一定要让香姨娘母子平安,如若不然,老身让你走不出我王府大门。”
“这……”郑太医冷汗流了一脖子,嗓子也干涩起来:“不是老臣不救,是老臣没有那个能力啊。
所谓百毒散,便是用一百种毒药配置而成,中间毒素又各自相生相克,别说老臣不知道那毒药的配方,就是知道,要研制出解药也需要漫长的时间啊。
香姨娘如今胎像不稳,毒效一旦发作就是凶险场面,您就是现在要了老臣的脑袋,老臣也是无能为力啊。”
当着张姑姑的面,郑太医不敢耍花样,所以,老太妃并不怀疑他的话。
“那现在怎么办?这毒谁能解?”
郑太医朝外室和萧婉容并肩坐在一起的岐黄看了一眼,意思很是明确。
一直注意着老太妃动向的张王妃也明白了郑太医的意思,可她怎么能让人破坏了这么好的局面?
于是她偏头对伺候在一旁的张淑芬道:“拿了我的腰牌宣侍卫进来捉拿凶手,敢当着老太妃的面的下药谋害王府子嗣,杀无赦。”
张淑芬自然明白其中深意,拿着腰牌就出了门。
然后,在老太妃刚走到的内室门口的空档,数十名侍卫已经冲了进来,将岐黄围在中间,二话不说就拔刀砍了上去。
刀剑风驰电掣的朝他袭来,岐黄坐在椅上却是躲都没躲一下。
他端起桌上的茶壶,稳妥的为自己倒了杯茶,似乎陶醉的闻着茶香,然后转头对萧婉容笑得灿烂:“一个姨娘,屋中的茶水都是这等成色,你屋里的只怕更是极品,一会儿等完了事,去你院中喝茶。”
刀剑已经到了头顶,萧婉容的心都跟着紧了起来,可既然岐黄都不怕,她也不能失了胆量气度,让人看了笑话。
于是,她也装着云淡风轻的样子,端起茶盏朝岐黄点头示意:“好,只要三爷在场,我随时恭候神医大驾。”
闪着寒光的大刀当头劈下,萧婉容条件反射的闭上了眼睛。
“还以为三夫人是女中豪杰,原来也见不的凶残血光,可惜了。”岐黄喝了茶,然后拍了拍手:“既然三夫人心思善良,我也总该怜香惜玉才是,一次解决了,也省得夫人心中害怕。”
话音未落,衣袖又是一挥,那些凶神恶煞朝这边冲来的侍卫一瞬间全数倒地,摊在地上死人一般。
“大内上千的一品带刀侍卫在我面前也不过是软脚虾,拿这么几个府兵就想要我的命?简直是侮辱人!”
“毒翻王府侍卫,谋杀王府子嗣,你这是蔑视皇意图谋反吗?”张王妃‘藤’的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朝着外面大喊道:“来人,抓刺客!”
岐黄耸了耸肩不置可否,他无辜的朝萧婉容看了一眼,而后笑道:“这一趟的辛苦钱你可得再加一加了,早知道是这样的浑水,我才不蹚水!”
萧婉容别有深意的朝张王妃看了一眼,然后才看着岐黄笑了起来:“好,听说我留在侯府的那几盆赛神仙全长出来了,便都当做你今天的辛苦费吧。”
岐黄理着袖子还没来得及说话,张王妃在一旁却又叫嚣开来:“萧婉容?你竟敢当着我的面和刺客将条件说酬劳,难不成毒杀香姨娘和侍卫的主意原本就是你出的?
我堂堂王府……”
“住口!”老太妃狠瞪了她一眼,而后喝道:“香姨娘还躺在床上生死不知,你就急着要杀大夫,攀诬旁人居心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