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掏心窝的把话说到了这份上,萧敬娴怎么还是只知道一味的叫骂,她难道就半点也看不明白自己的处境?
听着屋内的动静,守在门口的丫鬟们骚动起来,有人去找侯爷,有人去找大夫人,还有人要往里面闯,幸亏锦书强势拦了下来。
萧婉容在屋中听着却知道时间不多,只得将萧敬娴从地上扶了起来,放柔了声音道:“花样子是大夫人看过的,最终却还是送到了你面前,这中间的原委,大姐就不想一想?”
萧敬娴兀的睁大了眼睛,满是震惊的目光笼住萧婉容面门。
知道她是想通了其中关节,萧婉容终于松了一口气,取出堵着萧敬娴嘴巴的布条道:“我受制于人,大姐的处境也是艰难,我们先放下恩怨联手度过难关行不行?我帮你救桂姨娘,你让我安生段时间。”
萧敬娴虽是榆木,却也是见惯了后院争斗的榆木。她马上想明白了自己的处境,顾不上和萧婉容置气,急道:“你有救出我姨娘的办法?”
萧婉容果断说有,然后解开绑着她手脚的腰带系回腰间,覆在她耳边说了一席话。
话音才落,门就被人打开,刘妈妈板着脸走进来。
她扫了眼绣架上残破的嫁衣,又阴了目光往萧敬娴和萧婉容身上扫,沉声道:“大夫人有请,两位小姐还是跟老奴走一趟吧。”
到了大夫人跟前,萧敬娴立马就磕头哭诉,却只说萧婉容划坏她的嫁衣,半点不提之后的事情。
大夫人含笑看向同样跪在地上的萧婉容:“只是这样?”
萧婉容就连连磕头,一叠声的喊冤:“母亲明鉴,是有人从背后推女儿,所以女儿才撞上了绣架,女儿真的不是故意的。”
大夫人看向刘妈妈,刘妈妈立马转出去,严刑审问了绣房中的丫鬟,片刻过后就将结果带了进来。
“回禀夫人,的确是大小姐的贴身丫鬟撞了五小姐。”
大夫人眼中闪过失望,却也只是片刻就隐了下去,只沉了脸发落人:“将那丫头打了板子卖给人伢子,敬娴治下无方从今往后就跟着张嬷嬷学规矩。”
张嬷嬷是大夫人的心腹,整治人的手段层出不穷。让张嬷嬷到萧敬娴身边,绝对不会是只教规矩这么简单。
萧婉容深看了大夫人两眼,将头垂得更低,大夫人却依旧将目光转到了她身上:“虽然是丫鬟撞了你,可也确实是你划坏了嫁衣。板子可以免了,衣料你却得照价赔偿。”
蜀锦难得,江南织造府举全省之力,一年也不过织就三十余匹。让萧婉容赔,卖了她也赔不起。
萧婉容神色慌乱起来,泪眼婆娑的求饶:“母亲饶了我吧,女儿手里实在没有银子。”
刘妈妈就带人去搜了尚篱轩。莫说金银首饰,就连滚落进床底夹缝里的几个铜板,都让她带了过来。
大夫人扫了刘妈妈手中的财物一眼,看向萧婉容的眉眼就温和起来:“先交了这些,剩下的在你月例银子里扣就行。”
断她财源,她就是连给清姨娘送点私房钱都不行了。大夫人如此逼她,竟不为她留半点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