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我就来到了出事的地方,就看昨天我见到了那个挖掘机司机四脚八叉的躺在土坑里面,头上的血流了一地,把原本黄色的土染成了黑红色,而就在离着他头不远的地方,有一块砖头,上面也有血。
很快警察就来了,可是昨天现场混乱,地面上的脚印根本分不清谁是谁的,唯一的线索就是那一块砖头了。
“砖头带血的地方和死者的伤口吻合,这正是让他致命的伤,至于是人为还是意外,我们还需要进一步调查。”警察说。
“我早就告诉你要注意安全,怎么偏偏土坑里面有一块砖头,而且晚上土坑边为什么不设置防护?”我质问冯凯到。
看我怒气冲冲的样子,冯凯吓得大气不敢出,只是惴惴不安地反复说着:“是我不对,是我不对。”
“这是不是那些冤死的鬼魂来复仇,昨天可是他先挖出的尸骨。”不知谁低声地说。
“是啊,太可怕了,一定是闹鬼了,前天晚上村民秦大海说见到过鬼呢。”另一个人也跟着附和起来,顿时现场一片混乱。
局势马上就要失控了,我飞快的占到一个高高的土堆上大声地喊:“大家保持镇静,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之前,不要乱猜疑,也不要说一些没有根据的话,这件事情很快就会解决的。”
很快民工们就安静下来,重新回到了宿舍里休息。
我则跟着警察现场取证。
警察一个个把昨天晚上和死者一个宿舍的工人找过来。和死者一个宿舍的有三个人,有两个说当时睡的太死,司机什么时候出去根本就没听见,只有一个人说死者是在半夜一点二十分左右悄悄的出去的,因为当时他的老婆给他发来了一条短信,他正好记住了时间,打开手机,那条短信是一点十分发来的,内容无非是一些思念的话。
线索就这样断了,警察们做了记录也就离开了。
我和钱董事、冯凯坐在办公室,一个个忧心忡忡默默相对。
“我看这件事就当意外定性吧,安检局那里我们走走后门,工程马上开始。”钱董事说。
“可是,事情还没查清楚就这么草草了事不好吧,万一真的是谋杀呢?”我反驳道。
“不可能吧,这些民工都是来自一个地方,而且还都认识,要谋杀早就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钱董事不悦地白了我一眼。
“是啊,这些乡亲们的关系很好的。”冯凯说。
“或许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情呢?”我反问道。
“昨天大家都在挖人骨头,能会发生什么事情?”冯凯质疑道。
我这也只是猜测,因为事情调查不清楚而把工程耽误了也不现实,看来钱总说的办法也不是不可行。
“那就按照钱董事说的那样,你们赶快活动去吧。”我说。
钱董事和冯凯匆匆的离开了,闲着没事,我就在工人宿舍里面随便的转悠起来。
“安总,你来了?”见到我进屋,工人们都有些惶恐起来,那些社会最低层的人就是这样,平日里总是接触和自己一样的草根,见到稍微有一点有身份的人就手足无措了。
“你们玩儿你们的,我看看。”我笑着在一个小板凳上坐了下来。
原来工人们正在扎金花,这也是赌博的一种,当然赌注可大可小,今天他们玩的就是一元的底金,上限是五十元,他们的赌注不大,所以我也就不阻拦他们。
今天一个叫山根的工人手气出奇的好,不到一个小时,就赢了四百多元钱,钱都让一个人赢了,输的人更加的恼火起来,不断的加大赌注想把输的赢回来,可是山根好像是开了外挂一样,不管怎么样都赢钱,最后我看他们都有些动了真格的,就及时的制止了他们。
我让人从外面买来些瓜子小吃,我们一边吃一边闲聊起来,大家都是老乡,所以话题也格外的活络,东加长李家短,互相爆料拆塔,气氛非常的热闹。
“昨天晚上,山根你吃多了吧,都往外跑了好几次?”有一个工人笑着说。
“呵呵,昨天晚上啤酒喝多,一会儿尿泡就涨了,刚挖出那么多的骨头来,我吓得都不敢去厕所了,就在屋子门口解决了。”山根坏笑着说。
“我说怎么今天闻着门口那么骚气呢,原来是你小子干的。”
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我听了山根的话不禁心里一沉,山根晚上怕鬼不敢走远了,为什么那个司机就敢呢?看昨天他的表现不像是胆子大的人啊?我觉得事情有些蹊跷。见众人正接着这个话题说,我用力的咳嗽了一声:“大哥们,还是换一个话题吧。”
众人这才意识到有女性在场,这个有伤大雅的话题实在不适合当做女生的面说,而且还是他们的领导,一个个急忙停住了话题。
由于山根赢了很多的钱,所以大家一致撺掇他请客,中午山根从外面买回来啤酒和好多的熟菜,大家在屋里热闹地喝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