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定文却沉声道:“既不是你做的,为何却不敢看着我的眼睛?”
宋氏一声嗤笑,竟道:“我怕我会恶心的吐出来啊。”
苏定文顿时气的面色涨红转青,抬手指着宋氏半响说不出话来。愤怒地一甩衣袖转身便走,却听宋氏又道:“苏定文,枉费你还是知府,擅刑讯断是非,呵,六丫头出事儿你真以为会是四丫头从中作梗?四丫头养在我眼皮子下多年,虽性情冲动,瞧着胆大,可却没那么大的胆子敢算计到六丫头的头上去。何况她这么算计六丫头,于她自己又有什么好处?她讨好我这个嫡母多年,就因为六丫头当众斥骂了她几句便冲动的自毁长城?呵,也就你苏定文会深信不疑,蠢货!”
苏定文被宋氏一句满是讥嘲口气的蠢货骂的浑身发抖,只觉现在的宋氏简直不可理喻,他一刻也不愿意再呆在这里,大步流星便冲出了船舱。
身后,宋氏将针狠狠扎进了绣棚上的猫儿眼珠上,冷冷一笑。
盛府的客船上,璎珞陪着太夫人说了一会子话,见太夫人神情疲惫微微闭着眼睛,已是打起盹来,便悄然起来身,金嬷嬷忙上前伺候着太夫人躺下歇下。
璎珞退出了内室,金嬷嬷片刻便绕了出来,道:“今日变了天,这舱房中冷飕飕的,早先船上也没准备炭火,太夫人这里人来人往还稍暖和些,姑娘今日一早便过来太夫人这边了,想来姑娘那屋子也没什么人气。要不然老奴伺候着姑娘就在这外头罗汉床上歇一歇?”
璎珞却笑着摆手道:“我不累,不歇了,就在这里抄会儿经书吧。”
金嬷嬷见她面色红润,眼眸有光,便不再多言,吩咐丫鬟准备了笔墨纸砚,璎珞便移步书案后,翻了本孝经细细抄了起来。
璎珞练字时一向是极专注的,也不知过了过久,就听耳边传来轻声,“姑娘写了半响了,先歇歇用口热汤吧。”
璎珞抬眸,正是苏木将一碗鸡丝汤放在了条案上,正含笑瞧过来。璎珞这一停笔,也觉着浑身已经有些僵硬,放了笔,靠在了椅背上,捧起那白瓷红梅汤碗笑着道:“好香啊,谢谢苏木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