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京都千里之外,南陵国北方大郡--康郡郊外三十里外的驿站,杨凌霄和司徒阳正坐在驿站客房的窗前对月饮酒。
“今儿的月色可真好!不知今年京都灯会可热闹?也不知我娘和妹妹她们今年会不会去赏灯,可有人陪着护着?”说话的是司徒阳,两人大概已经喝了有一会了,此刻只见他的目光有些迷离。
杨凌霄却目光清明,对着司徒阳举了举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勾了勾唇道:“京都的灯会自然是热闹的,今年咱们都不在京都,姨母和娇娇想必是不会出府去的。”
“倒也是的,她们自不会放心雅琪一人留在府里。”司徒阳的目光中带着沉沉的思念。
杨凌霄摇了摇头,这才出京十日而已,每日都听司徒阳担忧这个担忧那个,几乎句句话离不开周雅琪。
不过想想现在的安宁侯府没个男人在府里支撑,倒也的确让人有些不放心。
脑子里就出现了司徒娇那娇俏的小脸,特别是她那双总闪着慧黠仿佛会说话的眼睛,杨凌霄心里多少能够理解司徒阳心里的感受。
若在遇到司徒娇以前,杨凌霄对司徒阳现在这种状态定然会嗤之以鼻不屑一顾,不过自从他心里装了个司徒娇,脑子里时不时会出现司徒娇的身影,耳边也会响起司徒娇银铃般的笑声,初尝****的滋味以后,对于司徒阳现在这种状况就体谅多了。
更何况人家周雅琪肚子里还揣着一个小包子呢,司徒阳能在成亲不到半年的时候,毅然告别怀孕的妻子,就已经让杨凌霄十分佩服了。
这个时代可不像他的前世,那个信息发达的时代,就算两地分居离得再远,还可以通过电话听听爱人的声音,可以通过网络视频见面。
在这里就算能够进行书信往来,就算利用了特殊渠道,若没有特殊的手段,这一来一去也得大半个月。
“唉,我想她们了,特别是雅琪,也不知道宝宝有没有闹她!”司徒阳将手中的酒杯重重地放下,抱着脑袋无精打采地趴在了桌上。
杨凌霄无言地拍了拍司徒阳泉肩膀,到底不过只是个十八岁的少年,咋然离开家,想家在所难免,更何况每逢佳节倍思亲,人之常情嘛。
这样的速度赶路,再过个七八日,就到边城地界,等到安顿下来,就有事儿忙了,到时哪里还会有那么多的时间让人伤春悯秋?
看了眼就那么趴着打起呼噜的司徒阳,杨凌霄将人架了起来送到上床躺下又替他细心地盖好被子,他自个则继续看着月亮细嚼慢饮。
一阵“扑啦啦”的声音过后,一只灰色信鸽停在杨凌霄面前。
杨凌霄微眯了眯眼,伸手宠溺地轻轻拍了拍鸽子的小脑袋,喂了几颗豆子给鸽子,这才从鸽子腿上解下信件。
信件来自京都,若司徒娇看到信件里面的内容定然会大吃一惊,这可是今日上午才发生在安宁侯府的事儿啊,距发生的时间不过五个时辰罢了,这鸽子也太好使了些。
杨凌霄看完手上的信件,目光冷厉让人望之生寒。
片刻过后,杨凌霄敛去目中的寒气,提笔写了回信,却并没再用那鸽子,而是手指放在唇边发出一声轻啸。
随着啸声,一阵大鸟飞翔的声音由远及近,很快一只毛色锃亮的鹰停在了杨凌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