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雅琪笑道:“既如此,那就不扰祖母与二妹妹说话。麻烦转告祖母,我们明日再来给祖母请安。”
说着拍了拍望着慈安苑发呆的司徒娇,两人原路返回明德堂,只是再没有来时的轻松,司徒娇显得十分沉默。
司徒娇在去年中秋盛会上展露的身手,几乎明晃晃地告诉世人,她是有些武功底子的。
周太傅府都是文人,不过周雅琪从司徒阳那里听说过有功夫的人,听力会比一般人敏锐许多。
面对司徒娇突然的沉默,周雅琪猜测刚才在慈安苑外,司徒娇必定是听到了一些她自个听不到的动静。
虽然周雅琪如今已是安宁侯世子夫人,不过事关安宁侯府过去的隐秘事,她就算心有好奇,也不会多嘴打听,因此只默默地陪着司徒娇一路回到明德堂。
直到回到明德堂,司徒娇才遣退丫环们,幽幽道:“二妹妹哭得很伤心,想必祖母把什么都告诉她了。”
其实司徒娇听到的哭声,又何只是伤心那么简单。
司徒锦的哭声中,充满了绝望和愤恨。
如此看来老夫人是真的将所有的事儿都告诉了司徒锦。
这个时候,司徒娇的心里突然对撺掇着司徒锦去问老夫人这事儿,对司徒娇是不是有些太过残忍,毕竟司徒锦不过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罢了。
让一个不过十二岁的女孩子知道亲娘与别的男人有奸情,而且亲娘那个宝贝得犹如命根子的弟弟是亲娘与人偷情生下的奸生子。
将如此不堪的真相,告诉一个十二岁的孩子,真的好吗?
司徒娇自认为不是个心软的人,否则当初不会将林淑琴直接拍死在耻辱柱上让她压根没有一丝翻身的机会。
弄死林淑琴,对司徒安见死不救,毒哑或者使针让人失去记忆什么的,司徒娇做起来没有一丝的心软。
可是今日隐隐约约从慈安苑内传出的司徒锦那歇斯底里的绝望哭声,却让司徒娇有些不忍。
无论前世司徒娇本人的悲剧,还是韩氏的悲剧,说到底都源于林淑琴。
就算司徒锦前世今生让司徒娇吃了不少的苦头,也都离不开林淑琴的教唆。
因此司徒娇可以对林淑琴下狠手,可以对与己没有任何血缘的司徒安见死不救,也可以亲手开出哑药,甚至亲手使针破坏记忆,却偏偏突然对司徒锦心生怜悯。
“妹妹无需内疚。这是二妹妹必须经历的磨难,更是她咎由自取。”周雅琪面上愣了愣,尔后在心里不由暗自叹了口气道。
司徒娇在心里回味着周雅琪的这句话,还真是这个理!
司徒锦既然受了苏茵的蛊惑心里有了动摇,那么通过老夫人将林淑琴的所作所为如数告诉司徒锦,让她彻底看清林淑琴这人的本来面目,才能彻底杜绝司徒锦被有心人利用。
若司徒锦压根就没被苏茵所惑,林淑琴那些不堪之事,自不会公开在她的面前,如今这样可不正是她自取其咎!
比起前世林淑琴给自个造成的苦难,司徒锦这点子磨难又算得了什么?!
林淑琴的所作所为迟早得让司徒锦知晓,老夫人那身体还能再活多少年呢?
总归是从老夫人嘴里说出来更有说服力!
如此一想,司徒娇内心的那点子内疚慢慢消散,最后化为化为无形,脸上涌起轻快的笑容,心思很快投入到协助周雅琪安排节礼之中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