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骁军曾是北疆二十万大军的统兵大都督,可以说如今军中的中坚力量,有许多曾是他手下。所以他每日去各营房闲聊,就是要找到这些他依然可以信任的将领。
杨昆鹏低估了李骁军,他以为李骁军毕竟离开军营十几年了,他以为李骁军要想统领北营是绕不过自己的。可事实上李骁军既然敢来北疆,皇上也放心他前来,自然是因为李骁军要掌控南北营只是时间问题。
楼池月的一出狸猫换太子,闲亲王与北营的完美配合,李骁军又得到杨昆鹏亲手写下的名单,李骁军以失职罪动了几个关键点的人物,掌控南营成了很简单的事。
李骁军颁下禁口令,对外声称杨昆鹏只是重伤,他的说法是要让突厥人摸不清状况,不敢轻动。如今南北营将士互有猜忌,需要时间消除隔阂,否则容易被突厥兵各个击破。
北营,卫中行他们几个知情将领凑在一起,以茶代酒,庆贺杨昆鹏的死亡。于他们来说,最不能容忍的同样是被袍泽背后插了一刀。
通顺客栈,云风又设宴了,只请了楼池月、云卫一,韩谷关和李再兴。
渐渐地几个人都有些喝高了,云卫一第一个醉倒了。
李再兴倒了一杯酒,脚步有些踉跄,走到楼池月面前,口齿有些含糊,“池月,我的心思你明白,你的心思我也明白。喝了这杯酒,一切宛如初见。”
楼池月醉眼朦胧的看着他,头昏昏沉沉的,只觉得一阵嗡嗡声,什么也没听明白。她甩甩头,陪着喝了一杯,终于仆倒在几案上。
韩谷关还有些清醒,扶着李再兴回客房了。然后想了想,好象楼池月还醉倒在下面,又下楼来,然后就看到云风抱着楼池月上楼了。韩谷关有些愣住了。拍拍自己的头。才想明白云风和楼池月的关系,于是,退了回去。和李再兴歇在一处了。
楼池月醉了,云风酒量出奇的好,只是头有些昏,脚步挺稳。将楼池月抱进客房,替她脱了靴子。盖上被子,自己坐倒在榻几上,看着她酡红的双颊,静静的睡颜。心里有些异样。
“池月。”云风轻轻唤了一声,这简单的两字似有魔力。他的心跳一下加快了。
不知何时,这个名字有了不一样的意义。只是那时。他还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然后在他有些懵懂知道自己的情愫时,池月已成了二哥心心念念的那个人了。至此之后。他只称她先生,刻意封存了那一丝懵懂。
直到方才,听到李再兴如此自然地叫着“池月”的名字,他也读懂了李再兴眼里的深情,他的心有种撕裂的疼。
“池月,这回我又迟了吗?”云风将她一丝乱发拨到耳际,手指拂过她温热的脸,就象被灼了一下,他惊跳起来,跑回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犹能感到怦怦乱跳的心。
一夜的胡思乱想,云风眼里布满了血丝。
楼池月敲开了他的门,替他端来了清粥小菜。“喝点粥吧。以后再也不喝酒了,头疼得要命。”
云风低着头喝着粥,没有吭声。
楼池月有些奇怪,“没睡安稳吗?”
“李再兴和韩大哥呢?”云风有些闷闷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