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红着眼睛站起来冲到徐慧面前,一巴掌甩在她脸上:“你最好是祈祷她没事,不然我跟你没完。”
徐慧捂着沾满血的脸哭着说:“我哪知道你们这么玩不起,而且……而且他们也不会把你们怎么样的,就是玩玩啊!”
那些男人看到事情闹大了,也都不敢闹了,一个个争抢的往家里跑,还是新郎的父母找来一辆三轮车带着我和乔叶去的医院,我问徐慧要回我和乔叶的手机,然后给我爷爷打了个电话,让他直接去镇医院。
等我们把乔叶送到镇医院经过检查之后,医生竟然说乔叶的脑袋后面扎进去一根钉子,需要手术,这个手术他们做不了,必须要尽快送去县医院,不然人可能就要没了。
我一听眼泪就往下掉,这可是人命啊,要是乔叶死了,我根本脱不了责任,更何况她还是我最好的朋友,而新郎的父母一听事情不小,也怕担责任趁我们不注意的时候竟然偷偷溜走了,等爷爷赶到之后我们立刻把乔叶送到县医院。
在等待手术的时候我一直都在哭,爷爷也是一个劲儿的抽烟,我怎么也想不明白,乔叶撞墙之后怎么会直挺挺的倒下去,后脑勺又不偏不倚的刚好碰到地上竖着的钉子上,直挺挺的倒下,还有竖着的钉子?这事怎么看都透着古怪。
肯定是徐慧搞的鬼。我气呼呼的想。
手术一直做了将近十个小时,我哭的眼睛红肿,嗓子干哑,等医生把乔叶从手术室推出来的时候,她戴着氧气罩,脸色白的跟纸一样,医生告诉我们钉子虽然取出来了,但是碰到了大脑神经,能不能醒过来就看造化了。
我一听差点昏过去,这不是说乔叶很可能会变成植物人?
我哭着问爷爷怎么办,爷爷说只要有希望就不能放弃,不行的话就转院去市里,再不行就去北京上海,就算是倾家荡产也得给人家看好。
乔叶是孤儿,学费都是靠自己打工赚来的,第二天我本想去学校给乔叶办休学的,可还没到家,远远的就看到一大群人挤在我家门口。
我连忙跑过去,却看到我家门口躺着一个人,还用白布盖着,不用问就知道那人肯定是死了,可人死了放我家门口干什么?就算是来买纸扎品的,也没必要把人抬过来吧?
本来因为乔叶的事我心情就很不好,现在看到有人直接把死人放在我家门口,我心里更不舒服了,刚准备开口,原本蹲在地上一直哭的女人突然朝我扑上来,二话不说,手一下子抓在我脸上。
我一把推开她:“你有病啊!”
那女人被我推开后又冲上来要打我,嘴巴里还不停的说我害死了她男人,要我偿命,周围的人立刻上来拉住她,我这才有机会脱身,摸了一把脸,发现竟然被她抓烂了。
“你这个女人脑袋有问题吧?你男人死了,管我什么事,你凭什么说是我害死的,真是神经。”
邻居们强行拉着那女人,我低头走到尸体旁边看一眼,竟然发现是昨晚闹洞房的男人中的一个,而且好像还是要提着家伙要欺负乔叶的那个男人,就不由的有些心惊,他昨天还生龙活虎的,一点有病的征兆都没有,怎么今天就死了呢?
不过,一想到还躺在医院的乔叶,我心里也就不再可怜他,反而觉得是报应,只是这报应来的未免太快了些。
我拿出钥匙开门,那女人突然挣脱开一下子扑上来撞在我身上,我的额头撞在门上,撞的眼冒金星半天,那女人撕扯我的衣服,非要我把男人还给她,说我是杀人犯,她要杀了我报仇。
我本来就被撞的晕晕乎乎的,被她这么一晃,更迷糊不清了,周围的人立刻上来把那疯女人拉开,我靠着墙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
“你个杀人犯,你还我男人,还我男人!”那女人跟个疯子一样大吼大叫。
我急着去学校,不想跟她多说,就让她赶紧把尸体搬走,周围的邻居虽然都在拉,但没有劝说的,这年代看热闹的永远不嫌事大,不过这件事也确实奇怪,好好的人,怎么能说死就死了呢?
坐上回学校的车,我紧绷着的精神才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的放松,靠在车窗上一会儿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的并不踏实,反反复复都在做同一个梦,梦里我又回到婚礼现场,又在闹伴娘,不过这次闹我们的那些男人个个面容模糊,动作迟缓,就像电影里面的行尸走肉,我大声吼叫让他们滚开,可我根本发不声音,急的满头大汗。
突然,一只手搭上我的肩膀,我浑身猛然一颤,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