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张唯心情有些沉重,这句“为什么”包含了一
“不为什么,有的事,得有人负责……”教官端起面前的咖啡饮了一小口,神情落寞。\\zaidudu.\
“负责?”张唯瞧着教官落寞地神情,心里一阵压抑,问道:“你说地是为我们那次在阿富汗所执行的任务负责?教官,当年我打听过,也听到不少关于你地言论,说你得为死去的13名弟兄负责。我一直不敢相信,这么说,那些言论都是真地?”
教官淡淡一笑:“是不是真的也无所谓了,都已经过去了。我现在不是好好地吗,呵呵,要钱有钱。要女人有女人。逍遥快活,哪像以前在部队那么苦哈哈的。”
张唯微微一窒。喃喃道:“原来我听的到那些话都是真的,不公平。不公平……为什么?凭什么?”
“好了好了,在那嘀咕啥呢……这个世界上不公平的事多了去了。兄弟,不要再想了,有的事得过且过,没必要放在心里,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地吗?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教官笑呵呵的,自我解嘲的意味颇浓。
“不行,这对你太不公平了,我要申诉,要上报!”张唯心里一阵莫名的愤怒。
“申诉?上报?有这个必要吗?”教官摇了摇头:“我说兄弟你别犯傻了,军队有军队地原则,失去了13名战友,这责任我不负谁来负?”
“那是意外!没人知道美军会搅和进来!”
“话是这么说,当时我如果不下命令狙击塔利班的追兵,美军也不会侦查到我们这边的战斗,说起来,当时也是我判断失误,以为能速战速决,没想到……唉,如果没有那场我下令地狙击战,我们完全可以安全撤回国内,也就不会付出13名战友地沉重代价……”教官说到这里,眼里有了丝内疚,还有一丝苦涩:“说起来,部队还是放了我一马,转业比开除军籍好……”
张唯失声道:“怎么可能?咱们击溃了美军与塔利班两股力量,你是有功的!你应该立功受奖!凭什么让你转业?还弄得来开除军籍那么严重?还有,我是当时参加战斗地幸存人员之一,我觉得你的指挥没有任何问题,如果换做是我来指挥,我也一样干掉后面地尾巴。\zaidudu.\”
教官叹了口气道:“你在跟我讨论战术问题?”
“这不是战术问题,这时事实,当时那种情况,换做谁也会像你那么做。”
“呵呵,如果换做是你,你就跟我犯同样的错误了,我问你,如果当时咱们不狙击缀上来地塔利班,咱们能不能脱身?”
张唯微微一怔,道:“这我不清楚……”
教官露出一丝苦笑:“这不就对了,我犯的就是恋战的错误,如果全速撤退,我们完全可以摆脱塔利班的追踪,而且,也不会落入美军的伏击网,当时咱们跟塔利班血战的时候,美军已经在边境一带设立的伏击圈,目的是将咱们潜入阿富汗的小分队一网打尽,军区首长就是根据那场伏击战下的结论,所以,军队处理我,我无话可说。”
张唯又是一怔:“军区首长怎么知道美军的伏击网?”
“简单啊……”教官指了指天上。
“你说的是间谍卫星?”张唯恍然。
教官苦笑着点了点头:“所以啊,咱们的行动一直在军区首长的眼皮底下进行的,那场狙击塔利班的战斗,不但军区首长看得一清二楚,美军也从那场战斗掌握了我们行踪,要不然,咱们也不会钻进美军的伏击网内,要知道,咱们可是击溃了两股武装,功大于过!”
教官说到这里,叹了口气道:“虽然咱们击溃了美军与塔利班的武装,但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大了点……”
“那是谁也不愿意发生的,就算是这样,军队对你也不能这么无情!你的眼睛又没有长到天上去?当时没人知道咱们会遭遇美军的伏击?”张唯心里堵着一口气,他坚信教官当初决定狙击塔利班的追兵没有错。
教官瞧了张唯一眼,道:“话是这么说,我问你?那次我们到阿富汗执行的什么任务?代号是什么?”
“潜入剿灭东突组织的训练营,代号寂静行动。”
教官不由笑了:“呵呵,你的回答跟我当初回答军区首长的话一摸一样。”
“有什么问题?”张唯有些不解。
“什么叫寂静行动?这个代号不言而喻,就是咱们所执行的任务一切都得无声无息的进行,你也知道,咱们执行任务的时候只有编号,没有任何身份,没有任何跟国内联络的通讯器材,换言之,咱们执行的是秘密任务,所以,当军区首长眼睁睁的瞧着咱们进入美军伏击圈的时候,根本没有办法联络我们……你想想,一个带队执行绝密任务的指挥官,下令狙击追兵,导致行踪暴露,泄露了行动机密,我如果没有战死的话,我的结局已经定下了……”
教官说完,长长的叹了口气,对此,他似乎也很郁闷。
张唯无语了,他没想到这中间会有这么复杂,浴血奋战,九死一生的教官就因为行踪的暴露得到了军队的严厉处分,想想真有点冤,但有无从反驳,军队不比地方,不是一两句话就能开脱,功与过不能相提并论,不能说教官的指挥有问题,只能说教官在那场战斗中暴露了行踪,泄密,就这一条已经够了。
这个问题看似复杂,其实也很简单,军中奖惩分明,教官犯下泄密的错误被勒令转业,这是对他的处分,而张唯立功受奖,是因为他作为战士遵从命令,血战到底,这也是他应该得到的。
军对的军规是无情的,只有无情的军规才能打造一支战无不胜的铁军,教官是功臣,也是罪人,他是军人,就算有一千个一万个理由,犯下了军队的保密规定,也只能接受无情的军规处分。
就算很冤,又有什么办法呢?这是教官的苦涩与无奈,而此时此刻的张唯何尝不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