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板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我被吓了一大跳,叶子掉在了地上,像活了一样,四处乱爬。我大惊,后退了一步,防止那片叶子爬到我的脚背上来。
“这是什么?”我问。
细一看去,这些叶子跟爬山虎还是有很大的区别,因为它有五个叶瓣,就像只绿色的断手,一动一抓,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阴鬼藤。”白老板轻轻说出叶子的名字,只见白光一晃,地上那片叶子上已有一枚铜钱钉在了上面,叶子不再舞动,流出红色的液体,跟血似的。真想不到它绿色的外表下,居然是红色的心。
我的小腿开始打颤:“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你是谁?”
“日后你自会知晓这是何处。”白老板拉住我,快速向前走去。
我要再问,白老板猛地甩手,把我往一面墙拍去,我差点吓尿,条件反射闭上了双眼。过了一两秒,却并没有任何痛觉,睁开眼一看,四周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白老板的声音从我头*上方传了来:“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莫要乱动,它们皆有灵性。”
“嗯嗯。”
黑暗中,我胡乱点头。
白老板拉着我的手,继续向前走去,不一会儿,便看到一束光出现在前方。竖着分布的,并不是很亮,我们慢慢走近,竖光越来越强,并分散成无数光亮,分散开来。仔细一瞧,原来我们已经到了一扇门边,那些光亮正沿着门上的凸起缓慢地游走。
凸起总体呈弧形,中间有三条竖线,线下方全是密密麻麻的文字,看起来像是象形文字,却全部是“多”字形结构。
白老板在门边思索了半晌,然后快速摁了十来个“多”字形的字,厚门的门悄无声息地打开,里头透出雪白的光,白老板率先走了进去,我忙跟上他的脚步。
门在我们身后自动关上。
进了门里,我顿时吓呆了。
这是一座玻璃做的房子,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的面积,深度却不可预估,因为我以俯视的角度看过去,都一眼望不到底,不知道到底有多深。透过玻璃隔板,看到离我最近的一层玻璃板上,有十多个人影在慢慢地走动。
我一边震撼能在地底下建个这样大的空间,一边跟着白老板小心翼翼地来到透明的电梯里。
他按下了最底层18,电梯缓缓下降,我吓得紧紧抓住了他的胳膊。
“莫别,这是防弹玻璃。”他说。
我惊得张大嘴巴。
一个足球场那么大的防弹玻璃价值不菲,而且,防弹玻璃虽然坚硬,却是有有效期的,届时有效期一过,岂不是得重换?
真是个浩大的工程。
白老板站到我的身后,用自己的手把我的眼睛给蒙住了:“我带你进来看看外婆,地底城的东西你不宜多观。”眼睛上传来白老板的温度,我的心跳得快了些,不得以做了几个深呼吸,调整了一个状态,这才回道:“嗯嗯,我知道了。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
短短几句话的功夫,电梯就停了。
白老板仍然用双手捂着我的眼睛,带我一路往左,然后松开了我,我睁眼一看,面前放着一面镜子。
镜子里我脸色苍白,跟病了几年的人一样。
我正细细打量,镜子里的我突然笑了,眼睛弯成了小月牙,脸上出现了两个深深的小酒窝。我吓了一大跳!我明明没有酒窝的呀,而且,我没有笑,怎么镜子里的我会做出这么诡异的表情来?
啊!莫非……镜子里的并不是我本人?
如果不是我?那又是谁?
白老板把我护在身后,浅浅道:“它生了灵,现在正值模仿的敏感期。”我再一次惊呆了!敢情这面镜子还跟人的小孩子一样,到了敏感期就调皮捣蛋或者模仿大人的动作?我把我的想法告诉白老板,白老板同我讲起了镜灵。
人死后,魂魄会离体,若是没有通往该去的地方,轻者会忘记生前所有的事,成为游魂,重者会沾染空气中所有负面的情绪,包括活人的情绪,这些情绪会将魂魄的思想占据,使它产生怨气,因此而扰乱人们的生活。这是大家最熟知的。至于我们很少接触的,便是动物灵和植物灵,但是或多或少也有听过一些传说。
眼前的这面镜子灵,在这世界上的存在少之又少,比中六合彩的机率还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