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昊民却皱起了眉头,别人听了杨德忠那句“打小就被惯坏了”也许只能听出杨德忠话里的无奈,但张昊民是谁啊?整个正平集团都是他打理的,如何听不出杨德忠的言外之意——被惯坏了的丫头配不上你们张扬。
“哎,那丫头太有主见了,而且现在个时代,也不兴包办婚姻不是?”杨德忠苦笑道。
“那行,那这件事情就当我张家没提过好了。”张昊民点了点头,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西装后,这才正色对杨德忠说道:“那咱们就谈谈我大哥的儿子,张扬。”
“哎,远平老哥的为人我很清楚,如果张扬不够优秀的话,他是不会提起联姻这件事情的。”杨德忠苦笑道。
“张扬确实很优秀,举目全京华年轻一代,他都是最出类拔萃的。”张昊民正色道:“但也正如您前面说的那样,年轻人,脾气都不太好,这次他听说了我大哥当年的遭遇后,对杨家打心里憎恨上了,如果不是我父亲硬压着,他现在早已经对杨家展开报复了,现在好了,老叔既然拒绝了,我父亲也就压不住了,老叔最好做好准备迎接他的报复吧。”
“昊民啊,小孩子胡闹,你身为长辈也不管一管,就任凭他胡闹?”杨德忠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内心却阵阵冷笑。
不要看杨德忠先前把张扬好一顿夸,但说实话,他是打心里瞧不起张扬这个草根出身,在他看来,张扬敢来找杨家的麻烦,底气就来自于张家的财力,而张家虽说举目全京华市也属于一流家族,但很遗憾,杨家的财力比之张家也差不了多少,这样的两个家族真要是互掐,到时候鹿死谁手还真就说不一定。
“管不了啊。”张昊民却仿佛没听懂杨德忠话里的意思一样,摇了摇头道:“他现在比张家有钱。不说了,老叔,我先走了。”
张昊民说完这番话后就离开了杨家,而回到正平集团后,他第一件事情就是给张扬打了电话。
“杨家的财力,怎么说也有六七百亿,真要硬拼,最后很有可能会便宜曹家。”将事情的经过对张扬说完后,张昊民总结道。
“六七百亿?三叔你太高估杨家了。”张扬的话却是一副云淡风轻之态:“您就等着看出好戏吧。”
远腾集团作为全国第三大的对外贸易集团,整个集团的产业主要涉及汽车进出口,对外加工,而这其中,汽车进出口贸易占了整个集团百分之八十的份额。
像这样一个大集团,不能说没有弱点,但想要抓住这个弱点,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而不一般的人,却也很少会有人会这么做,原因就在于杨家可不是岳家这样的新兴家族,作为京华市老牌家族,杨家早已经扎根于上流社会,而上流社会,是有上流社会的规矩的。
与杨家相同,张家也属于上流家族,所以说如果没有张扬的话,以张远平的身份,是不会顶着被人戳脊梁骨的危险对付杨家的。
但张扬却丝毫没有这方面的觉悟,他是草根,就算是张家的嫡传子孙,也难掩盖他出身于草根的事实,所以,对付杨家,他是一点都没有心理负担的。
而张扬在决定对付杨家的那一刻,就直接将目光投向了远腾集团执行总裁——于少锋!
别人不知道于少锋的根底,张扬却很清楚,前世时,随着杨家的倒台,于少锋的很多事情都被上流社会挖掘出来了——这也同样是上流社会的规矩,杨家因于少锋而倒,上流社会也许无法做到帮杨家报仇,但晒一晒于少锋当年的恶行还是可以做到的。
于是在有了诸葛尧和诸葛豪这两个金牌打手的情况下,张扬对付杨家那堪称一路顺风,先是一批远腾集团的走私车辆被海关查封,接着事件当天下午,一支以工商局,税务局为首的调查组就进驻了远腾集团。
于是事件的第二天,远腾集团涉嫌走私和偷税漏税的消息就在有心人的传播下传遍了整个股市,短短的半天时间里,就引起了股市的恐慌,而随着几个手中持有远腾集团大量股票的大户出手,越来越多的股民纷纷将手中的股票向外抛售而去。
不必说,以杨家的底蕴,远腾集团的股票还是很坚挺的,那几个手持远腾集团股份的大户之所以会毫不犹豫的放弃手中的股票,幕后自少不了张家的推手。
值此危难之际,杨德忠的次子杨显粉墨登场了,他首先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呼吁广大股民不要轻易上当,接着又通过关系网,试图让官方将进驻远腾集团的调查组收回。
不得不说,杨家不愧是老牌家族,关系网还是很扎实的,很快找到了两个不太畏惧诸葛南天的高官。
以诸葛南天今时今日的地位,能称得上不畏惧他的,全华国找不出二十人,而眼下更是一出面就来了两个,如果今天真的是诸葛南天没理的话,那几乎可以称得上是败局已定——华国官场高层之间的博弈,可是要比上流社会复杂得多了,当双方的实力基本上对等的时候,那就要看谁有理,谁没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