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轻人把座位拉近了一点,说道:“其实这次前来,是特地有一件事情想委托给您,但我并没有能与这件事情相匹配的报酬支付,还请您见谅。”
卡西乌斯微笑着鼓励说:“游击士接受委托不一定都要收报酬,你先说说看。”
那年轻人把头凑近了一些,压低声音说道:“不知您是否注意到,共和国现在的治安非常混乱,有许多的人口,尤其是小孩失踪了。”
卡西乌斯诧异地看着这个年轻人,他可没想到会是这件事。
身为游击士的他,当然知道卡尔瓦德的骚乱,游击士协会现在正全力协办侦破此事件,甚至卡尔瓦德共和国游击支部,正在请求大陆其他游击士精英前往支援,他已经收到了邀请。
卡西乌斯沉声说:“如果是和这件事相关的任何线索,还请您言明,此事是游击士份内之事,不会收取您任何的委托费用。”
那年轻人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轻声说:“我听说了一件事,在共和国,有些人放弃了女神的信仰,加入了一个神秘组织,偷偷地供奉着自己的神,并且认为,以幼童和鲜血为祭祀品,可以得到神的亲睐,让自己获得超过正常人的力量。”
卡西乌斯尽管有惊人的修为和涵养,但脸色还是变了。
共和国的儿童失踪案,到现在毫无线索,有人认为本地的民族激进分子干的,也有人说是大规模的黑社会绑架敛财行为,但哪一种推断都经不起推敲和追踪。最近三个月,游击士协会内部往来的情报中,频繁地提到了对各地类似案件的追踪结果,并认为是一个更加神秘的邪恶团伙在反复作案。
而这年轻人说的这件事,正与游击士协会掌握的许多表面征兆相吻合,甚至还划破了那道屏障,让一切看似混乱的表象都得到了解释。
卡西乌斯尽量控制着自己的语气平稳,轻声地问着:“这件事非常重要,游击士协会也在全力侦破,你还知道什么,务必请告诉我。”
那年轻人继续轻声地说着自己掌握的情报:“我只是隐隐约约地听闻,并没有实际的证据,但听说,他们的实力十分强大,十分危险,就算游击士协会全力进攻,也未必是他们的对手。”
说到此处,那年轻人抬起头,望着卡西乌斯,郑重地说:“共和国也有游击士协会支部,而我却千里迢迢跑到这里来找你,一是为了避免暴露我的身份,给我惹来杀身之祸;二是因为您在大陆上有着崇高的声望,可以将大陆上一切能利用的力量团结起来。也只有如此运筹帷幄,谋而后定,才能将他们全部剿灭。”
卡西乌斯打量着这个年轻人,最后仍未看出任何端倪,他试探着说道:“看似你了解的东西很多,能否给一点具体的线索提示。”
那年轻人拿出一张扑克牌大小的卡片,放在卡西乌斯的手里,说道:“这是我偶尔得到的一个符号,目前还不知道代表什么,或许七耀教会的神父会知道得更多一些。关于这件事,我了解的都是皮毛,更详细的东西,还要冒着风险去打听,何况也不知道您是否会重视。您如果有意的话,请在今日会面之后,尽快核实消息,我在等待您的回音。”
卡西乌斯计算了一下时间,说:“这样重大的消息,我需要一些时间来收集情报,我们在三月初再见一次面如何。”
年轻人点点头:“在共和国境内实在不安全,到利贝尔又太远。您觉得前往克洛斯贝尔市见面如何?”
见到卡西乌斯点头认可,他又低声说:“在克洛斯贝尔的东街,有一座东方的地藏菩萨。按照您说的,三月初,我就会去那里呆上几天,如果您到了,想与我见面,就请到旁边的龙老饭店点一道松鼠鲑鱼,将鱼取掉一半,将剩下的一半供奉在菩萨面前,我如果人在克洛斯贝尔,看到了,就会将三支细香插在鱼腹上。第二天中午一时,我们便在龙老饭店见面,除您以外,请勿派他人前来,也勿要向他人提及我们的会面。”
那青年说完,起身告辞:“我在此地的事情已办完,正好半个小时后就有前往王都的定期船降落,我去看看还能不能买到票。”
卡西乌斯看着这个貌似普通的年轻人离去。把手中的卡片拿起来细看,上面是一个手绘的古朴图案,似乎与某些宗教以及历史有关,图案的两边有两对翅膀,中间却是一只圆鼓鼓的大眼睛,充满着一种神秘与未知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