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博!”这时候,柳梦月走了过来。
陈文博笑了笑,跟她一道走进站台,等着火车入站。
“红毹拥出态娇妍,璧合珠联看并肩。”斯文青年看着两人的背影,又是一声感叹,也踏向站台。
而这个斯文青年,竟是和两人在一个站台候车。
陈文博觉得斯文青年很有趣,便和他攀谈起来。
一番介绍下来,三人稍微有了些了解。
原来斯文青年叫李武兴,听到这个名字陈文博便一阵无言。
“你这么一个文绉绉的人,叫李武兴?”陈文博调笑道,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却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那有什么,你这么一个五大三粗的肌肉男,还叫陈文博呢。”李武兴予以还击。
陈文博想给自己一巴掌,没事和文人斗什么嘴皮子。
很快,火车便进了站。
陈文博动都没有动,直接被身后的人挤了进去。
三人急忙找到火车票上相应的位置,放好了行礼,纷纷落座。
陈文博与柳梦月坐一边,而李武兴竟是坐两人对面,中间相隔一张桌子。
由于是软座班次,座位倒是显得挺宽敞。
一个中年大叔,坐在了李武兴身旁。
“巧!当真是巧,我们竟然连座位都是挨着的。”李武兴有些惊讶,忍不住出声道。
“这就算巧吗?”陈文博有些无力,突然想起来李武兴是谁了。
迎宾市文科状元,只差一分便被燕京大学录取。
第二志愿,顺势将他录取。
燕京政法大学,马克思研究专业,上一世柳梦月的同班同学!
“还有更巧的?”李武兴有些不相信。
“文科状元?”柳梦月也像是突然想到了,迎宾日报上看到过这个名字,当即惊讶地捂住了嘴。
“状元郎,我们是一个学校一个专业。”陈文博笑了。
火车开动,三人聊出了兴致。
李武兴身旁的中年大叔,只得拿出一本《故事会》,抵挡一种名叫“孤单寂寞冷”的情绪。
“文博,帮我煮碗泡面吧。”柳梦月位置靠窗,不是很方便。
“泡面?不行啊,吃这个吧。”陈文博在书包中一阵翻找,拿出一个蓝莓奶酪蛋糕,递给柳梦月。
生产日期为今天凌晨,保质期仅有三天。
绝对新鲜,无防腐剂。
柳梦月接过蛋糕,就要和陈文博一起分享。
用蛋糕上的塑料餐刀,将其切为了两半。
“文博,我也想吃泡面。”李武兴看得眼馋,模仿着柳梦月的语气。
“自己动手!”陈文博没好气地回道。
“没有天理啊。”李武兴老气横秋地叹气,“一对情侣一起上了重本,在我面前秀恩爱,还不让我吃碗泡面了。”
然后,便是长篇大论,诸如“子曾经曰过”,“《礼记》有载”······柳梦月听得目瞪口呆。
“是在下输了。”陈文博沉默片刻,拿起一碗泡面,起身而去。
不多时,陈文博端着泡好的方便面,回到了座位。
李武兴吃得“呼噜”作响,听得一旁的大叔不悦地皱起了眉头。
随后,他却是不争气地咽了口唾沫。
真香啊!
三人有说有笑,倒也不算枯燥。
但两人的亲密,看得李武兴酸腐气息浓郁,不时爆出一两句诗词。
趁李武兴低头翻找随身听,陈文博对柳梦月露出一个坏笑,蜻蜓点水般在她脸上吻了一下。
李武兴抬头,正巧见到这一幕。
“你们够了!”李武兴已是哀嚎出声,“福慧人间君占尽,鸳鸯修到傲神仙!”
柳梦月听得目瞪口呆,羞红着脸,鼓起勇气,在陈文博的脸上吻了一下。
“卧槽,有完没完!”李武兴张大了嘴。
“我就是,想听一下你还有些什么诗句。”柳梦月有些羞赧,却是一脸好奇。
“······”李武兴戴上耳机,闭口不言。
“千里路,风与月。”一旁的大叔不甘寂寞,舌绽莲花。
李武兴不经意一瞥,竟是故事会上的原句。
“千里路,尘与烟。”李武兴哀声叹气,老气横秋。
陈文博微微一笑,目光投向车外飞快掠过的景色。
远山如黛,巍峨苍翠。
一路风月,直抵燕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