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云才皱眉打开祝云的手,“胡说什么呢?她是我小姨子,怎么能那样拿去跟金鑫做比较!”
他坐了下来,接过小厮递过来的一条帕子擦着脸,想起刚刚和金鑫会面的那一幕,还是有些晃神,说真的,他也是当真没见过那样的女子,穿着男装出来抛头露面,非但没有女子的忸怩状,更是落落大方,自信十足的,这样的性情,可没几个女子会有。
其他几个也坐下来了。
祝云看着黄兴,问道:“诶,你刚才说你爹之前在她跟前栽过跟头,是真的假的?”
“我没事说那种假话做什么,只是,还真没想到,当日让我爹吃了哑巴亏的那个男子,竟然就是这五小姐女扮男装的。”
方季常握着茶杯,看了眼黄兴:“你爹是生意人,她一个闺中小姐,怎么跟你爹扯上了,还让你爹栽跟头,这是怎么说的?”
“她也经商了。”
祝云一口茶险些喷了出来,叫道:“你说什么?她一个女子,经商?”
“是啊,你们也知道金二爷就是个商人,留下了许多产业。不久前,她刚刚接手了这些产业,好像现在主要是在经营良绣坊。”
“啧啧,果然了不得。”祝云摇头感叹着,想起什么,又问道:“金家那可是钟鼎之家,家教甚严的,别说她一个庶女,就是嫡出的千金,也别想从商,可我看她现在好像挺自如的,家里不禁止吗?”
“金家老太太点头的。”
“你知道的倒是不少。”
黄兴说道:“你们也知道,我爹一直在打良绣坊的主意,这都二十年了,不曾放弃,最近更是兴头更甚,特意地去调查过,这才知道的。”
方季常微微带笑:“黄伯父可不是个好对付的,这五小姐初涉商场,恐怕是要吃点苦头了。”
黄兴沉默着,没说话。
祝云瞧了对面的王云才一眼,笑道:“这位五小姐看起来好像比你屋里那位要难对付些。”
“我对付她做什么?”
王云才没好气地回了一句,默默喝茶。
不一会儿,小二便将酒菜端上了桌,几个人便吃了起来。
金鑫坐在轿子里的时候,跟在轿旁走的子琴还在那说着:“小姐,你刚才的举动也太吓人了,一点征兆都没有,就那样冲过去泼人一脸茶水,还表明身份,也不知人怎么想你呢。”
“爱怎么想就怎么想,事情都做出了,现在再担忧有什么用?何况,我也没后悔过。”金鑫答得不以为意。
“传出去对小姐你名声也不太好。”
“我又不理亏,你瞎担心那些做什么?”金鑫无语地看了眼子琴,觉得她想太多了。
子琴看着她那副毫不在意的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
“对了,小姐,你说三姑爷不会生气,把仇记到三小姐身上,回去跟三小姐算账吧?”
金鑫却意味深长地笑道:“由他去,最好啊,算账的动静大点,越大越好。”
子琴狐疑地看着金鑫的脸色,总觉得她肯定又是在打什么主意。
当天晚上,王云才从外面回来,果然找上金善巧算账去了。
他喝得酩酊大醉,走路都歪歪斜斜的,却还记着被金鑫泼茶的事情,虽然当时没对金鑫发脾气,心里却是把所有过错全都归到了金善巧的身上去了,想着定是她哭着回娘家一趟,在娘家人面前把事情夸大了一番,说得他不是人,所以才会导致金善巧当众泼茶到他脸上的事情发生。
尽管他承认背后讲金善巧的坏话是不对,但在他看来,那也确实是金善巧太过分了,若是金善巧稍微做得好些,也不至于他有机会这样在背后跟外人讲她的不是啊。
总之,千错万错,原因都在金善巧身上。
他由小厮扶着到了住处,这些日子他都睡书房,小厮正要扶他回书房,他却是大嚷着,要去主房。
小厮不敢违命,只得将他扶到主房。
金善巧当时已经睡下了,正入梦呢,就听到门被人从外面砰的一声踢开。
桃红跟陪她睡在一起,听到声音也是跟着一块吓醒了,忙下床去点灯。
灯亮了,移灯一照,就看到王云才充血般瞪着的双眼,一时骇了一跳,啊一声叫唤,险些把手中的灯盏给掉了。
“姑,姑爷,你怎么来了?”
桃红闻着对方身上刺鼻的酒味,有些受不了,却也不敢表露出来,小心翼翼地问道。
王云才却是不耐烦地一把打开了桃红的手:“我来我的房,还要理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