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红柜子里到底放着什么东西,为什么会让人产生这种奇怪感觉呢?
楼道里响起了脚步声,很舒缓,很慢,就像是一个车轮在地上滚动,不断碾压着一块块的西瓜皮。
我起身侧耳仔细听着,那个声音停在了房门前,一个粗重的呼吸声起伏着,我感到一阵害怕。
这栋老洋楼的二楼根本没有住户,难道是一楼的老太太,或者是房东?
就在我思索的时候,敲门声响起了,我走到门边问是谁?
门外粗重的呼吸声更加浓重了,但是没有人回答。
声音突然消失了,我以为那人以为屋里没人已经离开了,刚转身房门又被猛烈的敲击了几下。
我的心脏被巨大的冲击声震动的突突乱跳,又问了一声,还是没人回答。
难道这人有病啊?
刚想骂一句,房门突然被撞击的乱颤,心里一阵恐惧,感觉这是遇上入室抢劫了。
我赶紧抓着门后的拖把试图保护自己,但接下来敲击声不见了。
那个低沉的脚步声缓缓远去,虽然知道那人已经离去,但我还是不放心,踩着凳子透过风窗的玻璃看了一眼,楼道里空荡荡的确实没人。
本来还想看一下红柜子里是什么东西,现在是一点儿心情都没有了,浑身仿佛有虫子乱爬似的。
窗户树叶哗啦哗啦响着,房间里冷的要命,我拥着被子蜷缩在床上想着,到底是什么人敲房门呢?
手机铃声响了,我一看是陌生电话,心里一阵烦躁就挂断了。
那个陌生号再次打来,我接通后问了一句谁啊!
手机那头没有说话,低沉的呼吸声起伏着,刚想挂断,听筒里传来了一个男子的声音。
原来是李忠全,他打电话给我让我过去准备一下,一会儿就发车了。
我感到几分奇怪,他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的?
我看了一眼时间已经23:35分了,急忙收拾了一下,打着手电筒撑着伞往旧车站走去。
李忠全蹲在台阶上吸烟,抿了烟站起来说:你叫李倩吧!以后就由你负责9路末班车的售票了。
我笑着说:李叔,你怎么知道我手机号的?
他哦了一声说是红姐给他的,这才记起红姐有我手机号。
上车后李忠全不断看着手腕上的石英表,我看了一下时间是00:00。
零点零分零秒一点不差,李忠全竟然如此的守时。
9路末班车开出了旧车站,四周一片漆黑,车灯照的前方一片明亮。
道路两旁都是低矮的民居,一点亮光都没有显得格外阴冷,我的神经开始紧绷了起来。
末班车的路线是郊区,基本没有几个人。
车子快到辛家庙的时候,我看到昏暗的路灯下面站着一个年轻女人,身边站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儿。
上车之后我吃了一惊,那女人倒是没什么,只是她手中拖着的,竟然是一个穿红裙子的小男孩儿。
虽然奇怪我也没说什么,售票后,女人拉着男孩儿坐到了最后一排的角落里。
我抓着扶手看着前方,车子不断颠簸着,衣摆被轻微地扯了两下。
我扭头看到红衣男孩儿,只见他脸色苍白微笑着说:大姐姐,这个给你!
我接过那张纸匆匆看了一眼说:谢谢你小弟弟!
当我说出这句话时,红衣男孩突然一脸愤怒,翻着白眼跑到了后排,一下扑进了女人怀里。
矿山路已经到了,我还要售票就没细看折好放到了衣兜里。
末班车一路走走停停,到金色花园的时候,我看到站牌下立着一个黑衣男子,一缕长发遮住了眼睛,苍白的脸在路灯下毫无血色。
直到所有人都上车,他依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这让我感到几分好奇。
下班之后我回到了宋琴琴的住处,头挨在枕头上就睡着了。
醒来的时,太阳已经找到了床上,宋琴琴去上课了。
我洗漱之后又开始犯困,从衣兜里拿出了那张纸,纸上画是丁老头,旁边写着:
一个丁老头,
欠我两煤球。
我说三天还,
他说四天还。
去你娘的大鸭蛋,
三根韭菜三毛三,
一块豆腐六毛六,
一串冰糖葫芦七毛七
老子就是……
看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我的心底升起了一股寒意,再看那漫画时,黑色的恐惧从四周向我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