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静悄悄的,江明月在这个二号病人身上的诸多疑问一齐涌来;
他抑制住问话的冲动,对二号病人说道:“我现在给你去拿从你身上摘下来的那个阑尾,你想看一下吗?”
说完,他看向二号病人的眼睛,只见那双深陷的眼睛也看向他,目光平淡,但江明月知道那目光是想看的意思,要不然,他肯定是目光看向别处或者闭住眼睛;
于是,他转身出了病房,来到他的办公室,一进办公室,眼前的一幕让他吃惊的同时大惑不解;
只见托盘里盛放的阑尾不知什么时候已消失不见,代之的是满满一盘暗红色血液,并且血液已溢出托盘,流到办公桌上,把柯大夫给借的那本手抄本《金刚经》的后面一页染红了一大半;
江明月赶紧拿起经书,用桌子上的脱脂棉把经书上的血擦拭了一会,放到空调下,心道:还柯大夫书时免不了一顿尴尬!
又把桌子上的血液擦拭干净,盯着那满满一盘血液思忖:难道这个阑尾离开宿体会自行溶解?
但这颗阑尾的组织除了形状体积跟正常阑尾不一样,其它诸如颜色,质地,看上去跟正常阑尾没什么两样啊!怎么会自行溶解成血液呢?
会不会这种体质的病人,身上的器官组织只要离开母体都会自行溶解?
还是有什么其他原因呢?
江明月快速的思索分析着,突然他脑海里灵光一闪,于是小心翼翼把托盘端起,走到垃圾桶旁倒了一点,然后端着托盘来到二号病人的房间;
此时,钟声芳已给二号病人换过了液体早已出去;
江明月指着这一盘血液对二号病人说:“刚才我回到办公室时,发现从你身上摘下来的如拳头大小的那颗阑尾自行溶解成这满满一盘血液,这种现象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也不清楚这是一种什么机制,你见过或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二号病人听完以后,深陷的眼睛看着这一托盘血液,突然身形坐起,一把揪了液路管和监护仪连接线,眨眼间便跳到了病房的角落,远远的盯着那盘血液,深陷的眼睛异彩涟涟,光芒较以前更甚;
江明月顿时感到如山的恐惧压来;
他双腿发软,手里的托盘几乎快端不住,勉强把托盘放在移动车上,狂跳的心脏已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心里明白怎么回事,但这种恐惧感还是不减反增;
他喘着粗气,突然感觉双手的触觉开始流转起来,进而之他的双臂有了点力气;
他勉强用双臂支撑着,双腿已跪在地上,头上的汗水已流开,大大吸了一口气出声道:“停止,停止,停止!”
但墙脚的二号病人却死死盯着那盘血液,许久,他眼光转向江明月;见江明月只撑着双臂跪在病床前,头耷拉着,一动不动;
他又盯着那盘血液看了一会,才移动身形来到江明月跟前,小心翼翼把移动车推到远处,然后把江明月抱到病床上;
此刻的江明月已人事不醒,脸色惨白,双眼紧闭,二号病人静静的站在床前,看着江明月;
这时,钟声芳推门进来,看到江明月躺在床上,二号病人反而是站在跟前,大吃一惊,赶忙来到江明月跟前,摸了一下脉搏,翻开眼皮看了一下,眼睛看着江明月,不抬头问道:“你把江院长怎么样了?”
连问两遍,没有听到回应,她抬起头看过去,发现二号病人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她灵泛的眼睛四下扫了一下,自言自语道:“难道我的衍生判断错了,这中间又发生了什么关键性行为节点?”
于是,她空灵的磁性声音提高八度,连续的喊着江明月;
江明月是急血攻心昏了过去,好在他提前没敢看二号病人的眼睛,饶是如此,心率的猛增也让他游离到了昏厥的边缘,好在突然流转的双手触觉给了他点力量,让他支撑着没有倒下;
当二号病人把他往床上抱时,他意识游离中也感觉到了,但他睁不开眼睛,说不出话来,浑身也使不出一点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