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问得很着急,似乎像是急着找到她似的。
“你是何人?阁下如此这般,甚为无礼。”姚子秋不悦地说。
那少年略一蹙眉,似乎不想说,却又顿了顿,还是略略垂首道:“河东张氏。”
“咦?不是眉州张氏?”潘道长略一蹙眉。
少年瞧了潘道长一眼,略略弓身点头,道:“祖籍蜀中眉州,道长好见识。”
“河东张氏?”姚子秋一听,便想到前些日子在花圃,江承紫与小九、车虎二人闲聊说起过河东张氏那少年族长张啥来着?
姚子秋一下子没想起来,那少年倒是自报家门,道:“在下河东张氏张嘉,字晋华。乃阿芝故人,听闻她进山,知晓此处地形复杂,危机四伏,特来此处。”
姚子秋这才想起眉州张氏的少年当家正叫张嘉,字晋华。暮云山庄与张氏也有生意来往,只是暮云山庄的生意向来不是他接手,也因此他不曾见过张氏,更别提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张氏新一代继承人。
当然,因为生意往来,姚子秋也听闻张氏的族长是要在娶妻之后才能正式继承,而今这一位听闻还没有正式娶妻,只能算准族长。如今的族长还叫张海,据闻在朝为官,还是武官,听闻级别挺高。
“原是张公子,只是不曾听阿芝提起是故人。”姚子秋指出这一点。因为他想起当日江承紫说起张嘉时,略略蹙眉,说什么道不同不相为谋,注定不是同路人,少接触为妙。
张嘉听闻也不恼怒,只平静地说:“阿芝个性并不张扬,再者,故人此事,她亦不会随意对人提起。更何况,她是名门贵族女子,而我则是男子。若是她提起,到底不妥帖。”
众人只觉张嘉所言甚为中肯,连连称是。那小红听到这里,已是迫不及待地上前来催促:“张公子,看你骑马,应该功夫不弱吧?既然这里危机四伏,还请公子速速去找九姑娘,保护九姑娘。”
“这是自然。”张嘉对小红说。
小红抿了唇,道:“九姑娘与他的护卫,往嘉善山去了。”
“小红。”潘道长与姚子秋异口同声呵斥。
小红很是委屈,哇一声哭出来,哭着说:“我下山前,大家都说九姑娘是翻云寨的希望,千叮万嘱,要我伺候好,保护好。如今,如今,这样——,你们都要撤回去,我也没办法去保护九姑娘,你们,你们还不让人去保护她.....”
小红哭得伤心,众人无言,张嘉却将白马丢给姚子秋,道:“你是姚氏二公子,骑马回禾云镇,拿此腰牌去棺材铺找张掌柜,他就知道该怎么办。”
“我为何听你指挥?”姚子秋不服。
张嘉蹙眉,道:“此间情况十万火急,你若想阿芝安平,最好照办。”
他说着就将腰牌丢给姚子秋,自己则从马上取下包袱与一把长剑,亦是快步往前奔跑,那脚步竟也是悄无声息。
姚子秋只觉得一切似乎不真实,有点愣,那小红却是蹙眉着急地喊:“你还不去?你还不去?”
姚子秋这时也知道别无他法,至少张氏一族在蜀中的势力非凡,尤其是张氏一族的护卫更是精英中的精英,因此蜀中大乱之时,竟无人敢侵犯眉州**镇。因那是张氏一族的地盘,亦是张氏一族的宗祠所在。
“你快去啊。”小红跺脚,十分着急。
潘道长也是催促,同时也翻身上马,吩咐几人速度返回禾云镇待命,他骑马先走一步回晋原县找杨氏六房商议。姚子秋也一并上马,一路狂奔,往禾云镇而去。
这边厢,姚子秋一行人一路狂奔,各自在心中各有打算。那边厢,江承紫凝神提气在山间一阵跑动,只觉得四野山风摇动树林,此起彼伏的林涛十分好听。那些茂盛的植物发出的声音像是各种美妙的音乐。
而她呼吸着山野里的空气,奔跑起来竟然觉得自己就是这植物的一员,且在这山野之中,她奔跑一阵丝毫不觉得疲累,反而觉得身体轻盈更甚从前。
她一口气跑出一段距离,又怕小九跟不上她,所以就选了一处地势较高的开阔山崖作为休息之地,等待小九。
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小九才气喘吁吁赶上来。她嫣然一笑,小九却是板起脸,不悦地说:“九姑娘,你太任性。”
她还是笑着,眼眸明亮,调皮地问:“岂不好玩?”
小九虽然喜欢看到她的笑,却还是笑不出来,依旧是严肃地摇头,说:“不,不。没什么比你的安危更重要。你不该。”
江承紫耸耸肩,说:“小九,这件事,必得如此。若拖着那帮人,我们才真正不安全。那里面有间谍,且拖着那帮人可能伤及无辜,若是敌人拿他们掣肘于你我,我们才真正危险。”
小九听闻,叹息一声,说:“九姑娘深谋远虑,可更妥帖之法,不是该回禾云镇从长计议么?”
“我可不想放过如此好机会。让那些人知晓我不是任何人可算计的。”江承紫冷笑。尔后在岩石上坐下来,凝神听四周的声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