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瀛洲其实也就是西湖上的三潭映月,无论此时还是后世,都是远近闻名的旅游地。钱希文的帖子送过来,明天自然还是要去的,另外,明天下午的小瀛洲,去的不仅仅是诗人,由于是知府大人牵头,去的除了文人,也有官员、一些有关系的商户,苏檀儿跟着过去,也可以增加一些在杭州商界的存在感。
“只是……那位钱老此时送请柬来,会不会是因为那时昌颀时公子?”
第一次时昌颀拜访时,苏檀儿只觉得这是宁毅的朋友,于是表现温婉,出来打了招呼,上了茶点,也是因此时昌颀根本察觉不出这对夫妻有何不妥,在后来与人理论时,也根本不相信宁毅乃是入赘的。第二次过来的事情苏檀儿虽然不在家,后来倒也听说了,这时候联想到,询问一番,宁毅倒也只是笑笑。
“好奇肯定是有的,不过也是打个招呼说几句话的事。说实在话,你不许上心啊。老秦那家伙,让我送信过去没怀什么好心思,估计又是想要敲打我一下。他呢……不是针对你我,但对有些事情耿耿于怀是难免的。”
苏檀儿知道宁毅指的是什么,她也知道夫君口中的“那家伙”如今已经是右相的身份,想一想都觉得离奇,此时点点头,小声道:“其实秦老爷子对相公你是真心的好,我知道的。”
“嗯,所以等到回去,我恐怕是要上京的。”宁毅淡淡地说着,并没有把这些当成太大的事情,“当然,先得等你处理好杭州这边的生意。到时候我上京,是一定要带着你去的,你可以跟我吵,不过我会坚持……”
他说到这里,苏檀儿望着他,有些窝心地眨了眨眼睛,一时间不知道该怎样说,宁毅望着窗外,耸耸肩:“当然,你也可以到京城继续经营生意,有必要的时候,我也会帮你。”
苏檀儿低头,然后又摇了摇头:“相公你若在来杭州之前说这些,我们便不来杭州了,上京也是一样的……”她想了想,又道,“不过上京之后我不会经营生意什么的了,让文定文方他们做吧,官员的家人,抛头露面做这些,会影响你做事的……而且相公你若当了官,未必会在京城吧。”
苏檀儿对家庭的掌控欲其实并没有一般人想象的那么高,既然到了自家夫婿被人器重,真可以当官的份上,她自然也可以让步。而既然要让步,她心中也是清楚,若宁毅真的当了官员,自己是不能再经商的了,这时候倒是主动说了出来。不过宁毅摇了摇头,并没有像她一样的想。
“不用想的那么夸张,我不当官的。”他平淡地解释,“上京之后,也许会让秦老帮忙弄个过得去的身份,其实秀才也就够用了,举人都不必。我准备顶多当个幕僚,出出主意,大体上做些策划,跟在江宁闲聊的时候不一样,这些事情一旦做了我会认真去做,但纯粹也就是个说嘴的,搬弄是非,抱着右相大腿献献谗言什么的,呵呵……”
宁毅笑了笑:“至于具体到去某个地方当个知县之类的官,这类的琐事,我没打算去做。不想到那个体制里去,勾心斗角,跪跪拜拜,那跟我初衷不合了。我顶多只提意见,采纳参考与否,都让老秦自己判断,也许我纸上谈兵根本没用,就还是要回来的,至于你,不会受太大影响。”
“宁立恒……”
苏檀儿低着头说出他的名字,宁毅笑了起来:“你的声音变了,我就知道这段话会让你感动到哭出来,你可以尽管哭没关系,这会让我很有成就感。看,肩膀借你靠……”
他说完这话,苏檀儿又忍不住笑出来了,伸手打了他一下:“别人都是没办法当官,所以想要当人幕僚,总是要籍着人家的权势最后博个出身。你明明可以当官,倒是老想着当人幕僚……”
“我归纳过,所有的职业当中,只有幕僚最清闲嘛,钱多事少责任轻,有想法的时候,你出去说个话,若是没想法,一般人也不怎么指望你。而且只是说话就可以了,成败都是别人在抗,那些老想着当官的人才傻呢,当官要负责任的,压力又大,老是喝咖啡又失眠,长了胡子脾气又不好,泡不到妞啊……”
真要当人幕僚自然不止如此,不过宁毅胸无大志的满口胡诌感叹,倒是令得苏檀儿被逗得只是笑,连咖啡这等名词也未放在心上,反正宁毅平素就很多乱七八糟的词汇。不多时,杏儿过来叫两人出去吃饭,正是夕阳西下,一些鸟儿自天空中飞过去,苏檀儿在院子里抬起头,那空中只有一抹细长的云,在夕阳下被染红了颜色。
天色真晴朗,她捋了捋耳畔的头发,如此想着。
第二天下午,一家人出了门,宁毅夫妻,婵儿娟儿杏儿,包括苏文定苏文方,一路到西湖边上了自家的画舫,与其余的许多船舫一块,朝着小瀛洲那边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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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过年以来,许多琐事,生活和心情也是混乱不堪,网也上得不多,不过,这几天也该整理得差不多了。
前不久我找不到书看,回头看我自己写的《隐杀》,忽然对里面的一段很有感触,那是第九集里家明去看源赖朝创后写下的一个句子:“黄色的白色的灯,红色的绿色的霓虹,清晨的黄昏的街道,热情的冰冷的城市,山丘草原荒漠海洋森林,大雨阳光与乳白色的雾,形形色色的人,一段生命。”这个句子后的一句是这样的:“回想起来,你会发现,仿佛就在潜移默化中,这个世界就在你的脑海里输入了各种各样的观念与思想。”
那个句子我忽然觉得很漂亮,写它的前后我大概正看了新海诚的动画片,它之所以让我感触,是因为我忽然想到,如果再重复一次,我恐怕不会写这样的句子,这与退步进步都没关系,只是人会不断的成熟和变化,我写出来的,也是另一种句型了。
长久以来在我的定位中是为了一本书而写书的,我高中阶段到后来毕业写了一本《真魔地域》,让思想不断的扩张,后来越写构思越大,直到我完全的驾驭不住甚至连动笔都不敢再动,我认为不断的练习之后我可以写出这样的一本书来,不过我最近算了算,我今年二十七岁,不算大,甚至在我来说,我认为自己还充满朝气,不过赘婿的构思已经很庞大,假如它再写四年,而后我写《异化》再写四年,我已经三十五岁了,到时候我脑海中的那个故事会修改成什么样子呢,我脑海中的如来,脑海中的天界,脑海中的偏执,可能跟以前都不一样了。
写作于我来说也许将变成一件更加迫切的事情,因为它们会记住我在每一个阶段时的样子。
只是最近的一些心情,无关任何东西。
不过话说回来,一想到三十五岁,我就觉得自己会变得很老,人为什么不能活三百五十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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