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的伍家人,显然自信满满,一枪阻挡住了敌人的进攻,信心更是大增,一眼看到周晓峰如此速度冲过来,不由慌了手脚。
“放枪!放枪!”
周晓峰听到鸟枪的枪子带着风声,如同铁雨一般喷了出来,他并不惊慌,稍微矮了矮,让厚厚的红木桌面尽数挡住了鸟枪的散弹攻击。
那些枪手们吓呆了,心中惊骇至极,十几个人一齐放枪,居然也让人扛住了,那还怎么打?
“来不及了!”
没上火药和枪子的鸟枪、抬枪跟烧火棍也差不了多少,眼下想要保命,唯一的出路只有拼刀子。
“拼了!今天挺过这场雨,等退了贼人,本少爷每人打赏五百两,不,一千两银子!给我杀!杀!杀!”
伍家大少爷已经红了眼,他站在后面大声鼓动着,让家丁们士气振作了起来。这灭门大祸来得真是莫名其妙,大家毫无准备,家中就进来了这许多强悍的,贼。
“嗖!-”
“咔嚓!-”
一道人影就从窗口硬撞进来,这是三四米高的楼上啊!
伍大少爷还来不及惊讶,一把黑沉沉的钢刀已经狠狠劈向了他的头颅,一刀将他的头盖骨削掉,让他温热的脑浆血水,喷洒在这满含腥味的小楼之中!
就在之前那一刹那,他已经看到,对面高大凶猛的敌人一撒手间,一张桌子已经砸翻了两名家丁,而数十枚铜钱则如同飞镖一样,袭向了房中众人。
对方居然就在这电光火石间抽出了刀子,一圈扫过去,砍下了他的脑袋,也掀起了一片血光。到了这个时候,那张带着红白色血浆的桌子才‘咣当’一声掉在了楼板上。
“好强的身手,好快的...刀!”
临死之前,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过,人的速度竟然可以如此之快,这,还算是人嘛?
“爷爷饶...”
寒光横扫而来,最后剩下的一名高大护卫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敌人手中金乌刀如闪电般削过自己的胸膛,其速度之快,让他几乎感觉不到痛苦。
“...命!”
艰难地吐出一个字符,随着胸前剧痛袭来,他才感觉眼前一片黑暗,浑身冰凉,气力随着生命飞快地流逝着。他仰后倒落在尘埃之中,再也无一点声息,只有汩汩的血流和一地的内脏,腥臭扑鼻,热气腾腾。
周晓峰提刀站在房中,鲜血自刀刃上滴落在楼板上,神色冷漠。对于这些助纣为虐的敌人,他能给他们个痛快,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
“贩卖鸦片,骗卖猪仔,盗卖文物,这些,都有你们的份,死有余辜!”
他转头看向房中剩下的几名正在瑟瑟发抖的妇孺。
“而你们,享尽了荣华富贵,死得也不冤了,虽然我不喜欢杀人,尤其是,杀女人。不过伍家作恶多端,恶贯满盈了,灭门,又怎么能少了你们呢?”
周晓峰有过片刻的犹豫,转而又坚定起来了:这座宅院中的所有人,没有人是无辜的,包括小孩。
中国数以百万、千万计的鸦片烟鬼,造就了伍家往昔、今日和日后的富贵荣华,伍家人的血管里,流动的,都是罪恶。鲜廉寡耻这种病,也是可以代代遗传的。
刹那间,周晓峰的脸色变得冷若冰霜,周身暴烈霸道的气势腾然而起,微微举起手中刀,轻叹道:
“你们,把孩子放下吧,我只能让伍家留下这俩孩子。”
“恶贼,我跟你拼了!...放开我!”
一个婆娘站起来要拼命,却又被人紧紧拉住,那两名妇人对她摇了摇头,看了看孩子,她终于还是放弃了挣扎。
“强盗,你动手吧!”
“...”
“噗嗤!-”
“噗嗤!-”
鲜血淋漓的锋利刀芒在空中闪过,似慢而实快,刀过处,房中弥漫起粉红色薄雾,芳魂渺渺。
周晓峰收刀入鞘,抱起两个孩子,纵身而下。
......
“这可是你的子嗣?”
“是,是老朽的两个孙子。”
偌大一个伍家,已经只剩下一个老朽,和这两根苗了,很快,老朽也将不再存在了。想到伍家败亡如此之快,刚刚苏醒过来的伍崇曜已经涕泪横流,哽咽着半天说不出话来了。
“多谢王爷仁慈,我伍家还能留下一点骨血,小老儿这就将全部家业献上,还请王爷金口玉言,让这俩孩子能托个好人家,平安长大,读书也好,务农也罢,再也不要经商了。”
“我答应了,那就是答应了。信不信,由你!”
...
“王爷,这是伍家所有的银票,存单,地契,往来账目,还有.....这间书房下面,就是银库,数十年的积蓄,都在这里了,共计白银两百余万两,黄金八万余两...”
里外里,这就是差不多二千余万两银子的资产,除了不能带走、不能转卖的,至少也是千八百万两上下。
肥羊,这果然是头大肥羊啊!
伍家三代数十年辛苦,昧着良心经商,挖空心思钻营,就算是白干了,尽是给周晓峰打的义务工。最后一大把年纪了,连老命都不得善终,身后还要留下一世骂名。
这是何苦来哉?!
“多行不义必自毙,这就是我的报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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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节预告:善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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