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纵横没有乘坐马涛开来的警车,而是让田螺开着自己的车子跟在后面。对于这一点儿马涛也没敢强迫,他倒是觉得如果秦纵横坐在自己的车子后面他会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直到现在他还头痛着,把这位爷请回局里来要以什么样的态度对待?
严格训斥,显然是不行的。恐怕等到自己赶回局里时,局里那些头头脑脑的电话就要被打爆了。
从宽处理?也不行。那个冒牌的秦大少也不是好惹的,而且他还有极深的军方背景。如果不能给他们一个满意的答复,恐怕他不会就此罢休。
这俩吃饱了撑着的大少爷争女人,把我们这些虾兵蟹将找过来干什么?想起这个马涛就想在心里骂娘。
马涛以为秦洛和秦纵横会发生冲突,肯定是因为坐在客厅里很少说话的那个天仙一般的女人作崇。他无意间瞟了一眼后,就再也不敢把视线往她脸上挪了。
“真漂亮啊。”马涛啧嘴说道。“好女人都被狗日了。”
两名黑衣人绑匪和小和尚等三个人质仍然由小李探花和火药亲自送过去,到时候还要由他们再把人接回来。秦洛不放心把人质留在警察局,他怕他们会被人灭口。
等到他们都全部离开,秦洛和闻人牧月才钻进了自己的豪车。
“要是有足够多的证据,就可以让他困在牢里一辈子出不来。”秦洛遗憾的说道。
无论是黑衣人绑匪的口供还是小和尚的证词和画像,都是间接证据。甚至,有人会怀疑这些人质都是被人收买故意往秦纵横身上泼脏水的。
由始至终,秦纵横根本就没有参与任何事情。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他是主谋,却又和他没有一点儿关系。看起来,倒真像是谁针对他布下的一场迷局。
倒是小和尚说他亲眼看到秦纵横开枪打破了师父的脑袋,可是——那光头当时也没有拿相机把他给拍下来啊。要是有照片的话,就比他拿支铅笔画来画去的威力大多了。他的画根本就不能当作证物。
对付秦纵横这样的人物,如果没有充足的证据把他钉得死死的,怎么可能让他入狱?
秦纵横还会被放出来。很快。
“从我认识他,他都没犯过错。”闻人牧月出声说道。“一次都没有。他的谨慎远胜于我和白破局。”
“是啊。所以说这是一个难缠的对手。我感觉凶手可能就是他,所有的证据也指向他,可就是找不到证据——这次带人来兴师问罪,其实也就是想试探一下他的反应,还有为你们将来的开战做准备——”
秦洛早就从王九九口中得知,燕京有三位最杰出的人物。秦纵横,白破局和闻人牧月。
闻人牧月是个独行侠,几乎从来不参加别人的宴会和活动。大多数人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白破局张狂野蛮,虽然有一群狂热粉丝的追随,却受到更多人的厌恶。
秦纵横人称‘智公子’,待人接物彬彬有礼,说话做事有规有矩,呼朋引伴,广纳贤良,无论男女老少都能够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
在所有的燕京上层人物心中,秦纵横是排在一个特殊的位置上的人物。所有人都不怀疑,如果三方开战,最后的胜利者一定是这个有着其爷爷‘儒将’之风的年轻人。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雪中送炭者少,绵上添花者众。如果闻人牧月当真和秦纵横开战的话,那些旁观者一窝蜂似的涌过去帮助秦纵横,将重宝都押在他的身上,那么闻人牧月就要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压力。
如果秦洛能够把他逼进大牢,哪怕只有一天——那些人还会这么想吗?在站队的时候是否更慎重一些?
而且,秦洛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帮闻人牧月拉拢一批对她有用的企业家。
闻人牧月说道:“三大家族之所以能够并存多年,一是因为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均衡。无论谁想打破这种平衡的状态,都首先要面临着被另外两家颠覆的危险。另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三家都没有犯错。”
“因为都没有犯错,所以另外两家就找不到动手的机会?”秦洛笑着问道。
“集团规模发展到这种庞大的地步,即便发生矛盾也只是下属的一些小公司发生利益冲突,影响不了大局。如果总集团不做出倾斜性或者危险性的决策,其它人很难撼动根基。想要收购子公司股票的话,那更是个天文数字——至少,闻人家族的现金累积是被收购家族的两倍或者三倍以上。这样才有六层的把握可以成功。而且,一旦有人参与战事,可能又要遭遇新的危险。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当年白家就是因为对我闻人使用这招而实力大损。”
秦洛叹了口气。
这大公司与大公司的战斗就像是大国与大国之间的关系,谁也奈何不了谁谁也轻易不敢向对方开战。只能一边骂彼此的母亲大人一边谋求各自的利益发展。
“现在有什么办法吗?”秦洛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