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恨我。
不要讨厌我。
把你的爱分给我。
一点点就好,我的要求没有那么高。
身上插满了碎玻璃的壁虎,趴在天花板上的壁虎。
应该是被钉在那里的吧,被一片毛棱棱的玻璃钉在了天花板上。
长长的灯管,被烟熏得发黑的灯管,油腻腻的。虽然变得那么肮脏,灯管还是安分本分的工作着,发光发热。
「母亲,可以把我放下来吗?」
壁虎问道。
它的嘴被玻璃刺穿了,说话的时候,上下颚会在那片玻璃渣上摩擦。
『虚』,怪物。
它的母亲,人类。
把怪物用玻璃钉在天花板上。
趴在桌子上的人,他用手肘撑在桌面上,整颗脑袋埋在弯曲的左手臂里面。他举起的右手臂无意义的在那里晃动,五指忽张忽合,同样是无意义的动作。
「闭嘴,你很吵。我现在心情很不好。明天早上再放你下来,反正你又死不了。和我一起享受失恋的痛苦。啊啊――我很痛苦啊,痛不欲生!不过,我不能死,我要细细品味活着的痛苦。人生啊,痛苦呐――」
他在那痛苦的嚎叫。
呻吟。
「真是没用啊,被女人甩了,我只能趴在桌子上伤心~~」
他这么说。
「母亲,我不是吃力那个女人吗?」
壁虎如是说。
吃了她。
吃了她的存在之力。
让她消失。
「唉,你不会明白的。她可是我的初恋情人,等一下,让我想一想,我的初恋情人究竟有多少人…………」
认真的在那回忆着,掰着手指一个一个的数着。
简单的加法。
想到一个,人数加一。想到两个,人数加二…………
伤心又开心,难过又不是那么难过,他回忆着自己的一个个初恋,「甜蜜的初恋啊――」
「轰」、「轰」
整个房间颤了颤,「嗯?谁那么粗鲁?」
他抬起头,望向门外。附带一提,门没了。站在那里有两个人,一个男人,还有一个女人?不,她还没完全发育成熟。姑且算她是女人吧。
「哟,你们好。」
他向那两个人晃了晃手,同时,他的左手臂向上举起,钉在天花板上的壁虎连同它身上的玻璃片都被那只手吸下来了。
一片,一片,他把壁虎身上的玻璃渣拔下来了,插进自己的身体里,那些玻璃触碰到他身体的时候就消失了。用他的存在之力做出来的玻璃。
存在之力的实质化。
因为他是猎人,所以他才可以这么玩弄自己生出来的『虚』,他比『虚』强大多了。占有绝对的优势,戏弄弱者。
拎着壁虎,他把它扔向了门外站着的那个女孩,她的胸部发育的真好,壁虎会被会被弹开,他有这样的想法。
认为值得一试。
所以把壁虎扔出去了。
那个身材娇小胸部却很大的女孩甩动了一下她的右手,一道红色的影子扫向了壁虎。
存在之力的实质化。
太过年轻的猎人,你很有天赋,他笑道。
红色的鞭子,细长而又闪着阴柔的光泽,壁虎的身体被鞭子撕碎了。
「哦哦。真是了不得的猎人啊,如果你活到我这种年纪,会成长为一个很可怕的女人!」
直言道。
他被人称作数十年难得一见的天才。可是和数公尺之外的女孩相比,他很惭愧,他像她那个年纪的时候可没有这么优秀。
「你们是来抹去我存在的猎人吗?」
他问道。
虽然不认识对面的那个男人,可他还是猜到了他是谁。『独眼怪物』,猎人中的某个异类,据说,他自我意识过剩,但实力恐怖的一塌糊涂。
『独眼怪物』的人类名字,天子。
站在天子旁边的人,诗音。
「我的爱徒哟,你今天的表现不错。」
「大叔,不要用那种恶心的称呼叫我,叫我诗音大人。」
「真是调皮呢,徒弟。」
天子用左手抚摸着诗音的头,他的右手握着一柄红色的大剑,大剑扛在他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