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我愿意亲自照顾相公,煎药熬汤,洗手擦脸,同生共死,只求父亲替母亲在二叔、三叔面前说句话,让她去郊外好生将养身子。”夏堇恳切地请求,说完已经跪趴在地上了。
这是她昨晚辗转反侧,想出来的唯一办法,既可以保护母亲,也可以接触江世霖,追查他到底因何受伤。她绝不相信崔文麒会把江世霖打得昏迷不醒。至于她父亲的死,只能等她想办法送走了崔文麒和张伯,没有后顾之忧,再慢慢追查。
江光辉听到夏堇的话,直觉回了一句:“你想去,我还不放心呢!”儿子身边的人众口一词,是崔文麒把他打伤的。保不准夏堇和他根本就是同谋。他坐在这里听她说那么多废话,不过是看在她自愿为儿子陪葬的份上。回过头想想,是她把他的儿子害成这样,要她陪葬也是理所当然的。他阴沉着脸命令:“你走吧!夏家的事与我无关。”
“父亲,媳妇听说,相公对您最是孝顺,想来父亲和母亲也是极重孝道的。请您念在我一片孝心的份上……”
“你的孝心我们明白。”小潘氏一脸为难,“但是你要知道,如今你娘家是你二叔当家,我和你父亲如何能插手你娘家的家务事。你若真的有心,时常遣丫鬟回头看看便是。再说,你二叔、三叔都是读书人,自然会善待你母亲。再不济还有你祖父在。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他也不会亏待你母亲的。”她说得冠冕堂皇,总之一句话,她和江光辉是绝对不会插手的。
夏堇听小潘氏说得坚决,没再纠缠这件事。她哽咽着点头,恳求江光辉让她看一眼江世霖。
江光辉原本不想答应。小潘氏在一旁好言相劝,最后才勉强点了头。待江光辉走后,小潘氏留了她说话,为难地说:“关于你母亲的事,不是我不想替你求情,只是……”她叹了一口气,神情仿佛在说,她人微言轻,就算她帮着求情,江光辉也不见得会答应。
之前的对话,夏堇听得分明,根本就是小潘氏拒绝了她。她低头道歉:“是我让母亲为难了。”
小潘氏又叹了一口气,意味深长地说:“其实若是有人替你说句话,或许老爷会答应的,偏偏世霖的伤势迟迟没有起色,她恐怕是不愿意替你说话的。”他指的是小尤氏。
小潘氏见夏堇只是一脸担忧,并不接话,又道“你初来乍到,对家里的情况还不熟悉。下午我让竹青去你那稍稍交代一下。”
小潘氏说得很隐晦,但夏堇看她的神色便明白了,先前她与女儿关于江世澈的那番谈话,根本就是故意说给她听的,警告她不要与他有牵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