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伤成那样都能一直不现出真面目,忍之一道,的确是让人叹为观止,而如今却毫无顾忌,难道你一直在等着叶晁溪?”路南乡问道,心里却早有答案。
他在检视叶城的身体的时候,现叶城的身体的确是血脉枯竭生机将绝,全靠翡寒星的丹药维持并激着最后那点生机,如果万一时间久了还没得到救治,这躯壳死了,这魂魄也就无处可寄身,自然也就死透了——所以路南乡自然问都不问地极力救治,用的都是上好的伤药,也是因为在他的判断之中,一个人,伤到这生死一线的地步,自然什么秘密也藏不住什么伪装也做不出了,那么既然这是叶城的大伯,自己当然要保证他好好活下去。
却没想到,只不过缓口气的功夫,这叶城便已开始难。
“这么快难,怕的是夜长梦多?”路南乡继续问道,这一次是真的有疑问,“你怎么就能知道叶晁溪会回来而不是直接留在云天之巅修道?你又是怎么能肯定,你这一线生机,就能保得住?”
“……我自然是拼死也要保住叶晁溪,但是在这之前,我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路南乡看着那叶城手上的鬼头令和面上威胁的表情,神se不由凝重了起来。
那叶城桀桀怪笑着,握在手中的鬼头令仿佛剑一样,正遥遥指向路南乡:“小道士想拖延时间么?嘿嘿,不过都这情况了,干脆就让你这小道士死安心点。”
“晁溪体内的剑灵,本就是我种下的,他在想什么,我自然知道。”叶城撤回了那黑se的巨手,黑烟聚散,转眼那叶城的左臂便恢复正常,只不过se泽青黑,“所以我自然可以轻易在他心里燃起想要回到叶家庄的心思,不论距离多远……只不过你们云天之巅的诱惑力还真是够大的,这小子,心思有些过于活络了……至于其他,你们云天之巅出来的人,还会做出第二种选择么?”
“晁溪,还不过来大伯这边?”叶城的声音突然就变得有些循循善诱了,面目也仁慈了起来,却让叶晁溪心头jing兆顿起,似乎只要往那边靠一步,便会是生不如死的下场。
叶晁溪在颤抖着后退,而路南乡闻言,面se突变,转头便在叶晁溪的额头上画了一道符纹,却是一道定魂咒,用于预防那些小鬼的勾魂手段。
叶晁溪却仿佛傻了一样,竟伸手去夺路南乡手中握着的小玉瓶,而随着路南乡的符文的落下,便也清醒了过来。
一抬头,叶晁溪看到了路南乡那满脸凝重,突然反应过来仿佛自己在做啥,一时间竟瘪红了一张脸。
路南乡不由自主地低头看了一下自己手里那小玉瓶,突然现自己居然一直都没来得及将这玉瓶收起,本能地一翻手就要将玉瓶放进腰间的乾坤袋,却冷不防被叶晁溪抱住了手。
“你……”路南乡大惊,以为自己到底晚了一步让叶晁溪被控制住,当即高举朱笔打算再画几道符,看能不能把叶晁溪救过来,抑或,将叶晁溪定住以免自己在跟那叶城争斗的时候突然受控做出些什么背后捅刀的事。
“路道长,放开她。”叶晁溪几乎是不管不顾地指着路南乡手里握着的小玉瓶,“只有她能救我们,只有她能除掉……大伯……”
“你快些想想其他事情。”路南乡有些急了,眼看着叶晁溪的想法走到了的歧路,却一时束手无策,“这瓶子里封印的很可能是他的同伙啊,万一他们和在一处,我们可就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
“不是,相信我,路道长。”叶晁溪也急了,眼圈一红几乎就要哭起来,“红花儿她……她是不会伤害我的……是了是了,翡道长说他们两个不是一直在打么,那样的生死相搏,他们一定是对头……”
“晁溪你冷静点……事情到了如今这地步,你现在还敢相信谁么?”路南乡的手被叶晁溪抱住,只能把手中的玉瓶握得更紧一些,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什么信息从那玉瓶之中传出,这条信息从连在一起的两人的脑海中穿过,虽然仿佛闪电一样不过一瞬,但是路南乡和叶晁溪一时竟愣住了。
而就在路南乡这短暂的出神的时候,叶城嘿嘿怪笑着,竟持着那鬼头令,以一种人剑合一的姿态,向着路南乡撞去。
路南乡手中的小玉瓶突然就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