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嶷神情凝重的道:“主公恕崔嶷实言相告:我青州虽然目前形势极佳,然亦不能同石勒经营多年的雄厚底蕴相比。石勒不仅有其亲率的历经百战而未曾有过败绩的嫡系‘苍狼骑’,且其麾下的汉、胡悍将亦要超出我青州数倍,我青州现今确实无与石勒殊死一拼的底气。石勒就是马上损失得不剩一兵一卒,单单仅凭跟随其纵横天下多年的十几名悍将,就可暂瞬间重新再起。何况,其麾下的百战劲旅‘苍狼骑’并非可以轻易可以击溃、屠灭;现今天下崔嶷还未曾听有那支劲旅可以媲美于石勒的‘苍狼骑’。所以,崔嶷奉劝主公:此次征战,主公能胜则胜;不胜则应适时地避其锋芒。主公切勿因一时的义气用事而与石勒部死拼实力,以免有伤我青州的元气。”
在商言商,为将则讲兵;崔嶷起石勒部的实力,几乎是如数家珍;这还是他尽量的言简意赅。实事求是的讲,崔嶷也不是在长石勒的志气,灭青州的威风;只是据实而言而已。青州目前相对来虽然已经兵强马壮,但毕竟成军较短,兵卒的实战经验极其的缺乏,想要同久历疆场的石勒部硬磕,虽然军械、供给等外部条件要优于石勒部,但亦无异于痴人梦!
我认可的着头:“崔将军所言极是!安亦不思过于的莽撞妄为。然临州危机,唇寒齿亡,我青州不得不救。此次征战,安亦会视战局态势而灵活行之。崔将军乃沙场宿将,对我青州此后的方略可有何言一教苟安?”现在过于的纠缠于将要到来的大战是攻是守、是进是退还为时过早。只有开战之后,才能根据具体的战局进程灵活制定。何况,现在将要面对的并不是石勒的看家底牌——苍狼骑,而是石勒部二线的常规部曲。没必要谨慎过了头,都以苍狼骑的实力来衡量石勒部的所有部曲。所以,我也就不再言当前的转移了话题,想听听崔嶷对今后青州走向的看见解。
多年的沙场经验的崔嶷,当然也明白其中的道理,战场的形势瞬息万变,墨守成规也只能是给自己上眼药儿!所以,崔嶷也抛开了原来的话题,沉思着缓缓的道:“以崔嶷之见:青州年来的改观有目可见。照此下去,我等在主公睿智的督导下必然会不断的强大起来。现今我青州的当务之急仍是要戮力的积蓄实力,以期尽快形成可以逐鹿天下的实力。崔嶷所部目前已经扩军为铁骑五千、步卒一万,现在有信心守住平原。即使拼得崔嶷的性命,崔嶷也要挡住来自于青州西翼、可能主要是来自于石勒部的攻击,不使青州安定、繁茂的局面遭到破坏。因而,我青州当主要以固守为主,方为稳妥。”持重的崔嶷看法有些保守,好像在学江东的琅琊王司马睿。
我沉吟了一下,斟酌着道:“崔将军之言,安仅赞同一半。戮力的加快青州所辖地域的发展、勤练精兵亦是安之所思。然安与君等也并非神仙,可以石成金。崔将军当知:最佳之防守乃是进攻也!我等只有打出去,在胡蛮所辖的地域开战,才能保证青州不受到波及而安定的发展。同时,由于战场摆在了对方所辖的地域,自然也就搅乱了对方的整个战略体系,使胡蛮不能轻松的安定内部,也就最大限度的限制了对方的发展、壮大。这些,也是安与景略、及临淄的祖公等的共识。”该的必须要,通报一下整体的战略构思给崔嶷,倒显现出我对他的分外尊重。
天性谨慎的的崔嶷隐晦的道:“既然主公等已有初步的战略,崔嶷亦会唯主公之命是从;绝不会因一己之见而影响青州的总体战略。”还是在坚持固守的观,对适当的出击持保留态度。性格宽和之人的优就在于此,不会去把自己的观强加于人;同样,也是这种人的一个弱,完全正确的观他们难以坚持到底。
崔嶷想了想又道:“末将还有一是事恳请主公应允:此次主公救援乐陵,必会是一场血战。崔嶷除保证大军的供给和加强对青州的西翼防守外,主公亦要允许崔嶷视军情的变化而自行决断,在主公万一有何不虞时伺机出击石勒部的侧后,以给主公以相应的支援。”我头赞许道:“崔将军不愧是沙场名将!所虑极远。军情瞬息万变,只要对战局有利,崔将军当然可以自行决断如何的行动。看来,安委崔将军坐镇我青州的西侧防线。乃是一英明之举也!”
鉴于崔嶷一直坚持的谨慎态度,我把溜到嘴边,想交代崔嶷的‘战略上要藐视敌人,战术上要重视敌人。’这句话又咽了回去。崔嶷本就已经很谨慎了,就没必要再对他无谓的教了。他已对以后战局的发展做了最坏的打算和相应的预判,那就让他去自由发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