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算不算是用语言和行动影响了一个人?
明明之前的秦芷卿杀人之后还会后怕,可现在这种情绪却在她身上逐渐远离。
不过就算秦芷卿不动手,她也不会留下他们的活口。
出自一峰又如何?连同族姐妹都能反目成仇。
墨世安的前车之鉴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她希望能给墨染锦一个警醒,最好不要再找她的麻烦,至少,十年下山之期以前不要……
墨染衣睁开眼睛,长呼了一口气,修行之事果然是不进则退,耽搁了两月有余,行功颇多滞涩之感,莫怪秦芷卿和面瘫脸都选择吞服灵丹,也不仅仅是为了迅速回复吧。
自那日与秦芷卿在出云峰分开,两人各自租借了飞行灵兽回归本峰,已有三日。
三日以来,一切如常,她还是过着和以前一样的日子,修行,制符纸,制散剂,画符……
从寒晶矿区走出的日子恍如隔世,似乎一下子离了她好远,更不曾发生过一般。
她听说秦芷卿回来便闭了关,名义上是冲击炼气期九层,实际上到底如何,怕只有她们二人知晓。
那日的事对她影响甚大,尤其是心境,絮乱不止,连她这个炼气期四层的小修士都有所感应,可见糟糕到了什么程度,若不能及时梳理,恐日后衍生诸多不妥。
她亦是足足平复了两日,才静下来心来行功运气,却不是若秦芷卿那般被骇住,而是对墨染锦的行事越思越气。
那四个倒霉蛋的死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就好像从未曾有过这个人一样,她现在倒真的很佩服墨染锦,还挺沉得住气,想想她以前这么大的时候,哪有这许多的心机,还坐在教室里老老实实的跟着老师念课本呢。
墨染锦的沉寂是明智之举,一旦闹开,吃亏的只会是她自己,毕竟她身边还有秦芷卿帮她作证,攀咬墨染锦几句,说她伙同那几人谋财害命,可信度还是比较高的,当然这种流言不能伤筋动骨,只能讨一讨嘴上的便宜,与墨染衣的一贯风格不符,她更愿意平日里当个锯了嘴的葫芦,在关键时候,狠狠咬上一口……
墨染衣最近在勤练金甲盾符,略有小成,防御类的符箓价格要高于攻击类的符箓,她要从方方面面创收,哪一处都不能放过。
金属性的真元,要比其他属性的真元更难以控制,那些锐利锋芒的金属性真元,汇聚于符笔之上,一个不小心,就可能从内而外的将整只符笔毁掉。
她小心了再小心,仍是报废了无数只,除了她日渐顺手的紫貂毫符笔,竟是再无符笔可用了。
反复思量了一阵,她决定不坐等生意上门,而是主动出击,兜售她打着复炼名头,其实拍了初级力量符文的精铁锄
本来嘛,这卖东西,最讲究一个口碑,最好是一传十,十传百,口口相传,像她的回春散就是如此,不管做多少摆出来就没,当然,她才不会永无止境的做,这东西一多,就不显得难得珍贵,在人眼里,自然就跌了份,供不应求永远都好于供大于求。
不过这“加工”过的精铁锄目前只有两个使用者,一个是她,一个是面瘫脸。
先别说面瘫脸从没从矿区回来,就是回来了,恐怕也不会帮她做做广告,宣传一下神马的。
而她说的话明显有自卖自夸的嫌疑,不能做准。
这样一来,貌似就只有自我推广一途。
算算时间,明日正是出云峰授课之日,不管是卖矿锄也好,买材料也罢,都只有那里最合适,是以,就算她心中再多不愿,还是要跑这一遭。
……
翌日,墨染衣跳上了千符竹鹤,不消盏茶功夫便到了驭兽堂,交了灵石坐上遮天云雀,朝出云峰飞去。
左近玉尺峰的出云峰,乃是寒玉宫除广寒峰之外第一高峰,这才有出云之名,据说从出云峰顶向下俯览,绵绵云海尽在脚下,光想一想,便觉得心驰神往,可惜除了内门弟子,无人可欣赏此种美景,对墨染衣来说,此念不过是偶然间闪出的一道灵光,并不曾放在心上。
越靠近出云峰,同路的人便越多,像墨染衣这样借了驭兽堂飞行灵兽的占大多数,少部分驾驭飞行灵具而来,其上的灵石泛着光辉晕染周身,远远看着,像一个个发光体,零星的几人却是御剑飞来,飒爽英姿,格外的精神,衣襟飘飘,洒脱不凡,这卓尔不群的几人才是真正的焦点所在,或明或暗望过去的众人,眼中俱写满了欣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