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舔了舔干枯的嘴唇,双眼麻木的盯着手腕上的表,眼皮越来越重。无奈下我只能不停抽烟,实在困得顶不住了,就用烟头烫自己的皮肤。我没有自残的习惯,只是连番的争斗让我劳累不堪,身体已经不堪重负。若不这样做,我怕我会直接晕过去,一觉睡到天荒地老。
我的手腕被那假爪子龙拧的有点错位,虽然我当时就把关节复位,又拿出跌打酒搓了半天,可还是隐隐作痛,不知道会不会留下后遗症。时间慢慢流逝,每一秒对我来讲都是一种难以想象的煎熬。大约过了十个小时后,大殿的石门终于再次打开,爪子龙提着水桶走了进来。
我高悬的一颗心总算落下,一个高从地上蹦起道:“小龙哥,你可回来了。你再不出现,我都准备回去找你了。”
爪子龙扫了一眼不远处血淋淋的恐怖尸体,难得的冲我笑了笑道:“你没事就好。”说完把水放在我面前,倒在睡袋上沉沉睡去。我顿时彻底无语,好歹告诉我路上遇上了什么事再睡啊。
我撅着嘴,满心的不满。可我知道,爪子龙就是这样的人,他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不想说的时候,你和他说话他也不理你。既然他放心大胆的躺下休息,那另一名龙组成员百分百死了。
不过,小心驶得万年船,我想睡觉,但不想永远睡觉。我丢掉手上的烟头,仔细研究了一番,找出一根麻绳,把它拆开,一头绑在手枪的扳机上,另一头则牢牢绑住了石门上的石环。
石门往里推,我没精密的工具,无法设定各种齿轮装置,把手枪摆在门对面,让入侵者一推门枪就挨枪,我不是神仙。不过,我设置陷阱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打死敌人,而是为了一旦有危险,能第一时间醒来。
石门往右开,那我可以把手枪固定在门左边墙上。至于怎么固定倒并不复杂,我包裹里有钉子锤子,我把绳子先笔直的拉到左边,用钉子钉了个环扣,把绳子固定好。然后把绳子往下拉,连接到下方不远处,早已固定好的手枪扳机上。
这样只要有人开启石门,手枪就会响,我则会第一时间醒来。至于说子弹会不会伤到自己人,这个我仔细估算过,子弹会打在推开的石门上,不会伤到我们。而且枪里只有一颗子弹,就算敌人把枪拿到手也没用。
做好了这一切,我打了个哈气,再也忍不住钻入睡袋中就沉沉睡去。我第一次发现,原来睡觉是这么幸福的一件事。无边的黑暗向我袭来,瞬间让我陷入到一种特殊的睡眠状态,我感觉自己的身体漂浮起来,飞在空中,不停地飘啊飘。我的五感正在离我远去,我听不到、看不到、闻不到,却偏偏知道自己的身体浮在空中。佛道两家皆有入定,我这不知算是什么情况。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五感重新回到体内,我突然听到好像有人在呼唤我的名字。这让我一阵压抑,难道说我又做梦了?我努力的想要睁眼醒来,双眼却怎么也睁不开。一股奇特的香味冲入鼻孔,让我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这种味道像是药香混合着血香散发出的特殊味道,在我印象当中,华夏国的巫术、蛊术、道家炼丹术,都经常使用鲜血做药引。甚至说,曾有一段恐怖的时期,一些妖道竟然盗取孕妇体内,四五个月大的紫河车炼丹,惨绝人寰。可这里怎么会有这种特殊的味道?在我睡觉的时候,大殿内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我要醒来,快点醒来。
我惊恐地睁开双眼,发现自己安然无恙的躺在睡袋中。在我旁边是呼噜打得震天响的胖子,而在我对面,则是双眼紧闭,看似沉睡,实则一切都能看到的爪子龙。我皱了皱眉头,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如果一个人,一闭上眼睡去就会做噩梦,他是否还有勇气,还敢继续睡觉?
我擦干额头的冷汗,缓缓从睡袋中钻出,点上一根烟抽了两口。大殿中有些冷,我犹豫着是不是模仿爪子龙,把那些尸体剁成块浇上汽油生把火取暖。
不过,杀死活着的敌人我有兴趣,可折磨死人我实在提不起胃口。但人在吃饱穿暖这两大生存主题未满足的情况下,会彻底淡忘道德法制,变的极其疯狂,我还是忍不住诱惑,拖了两具尸体,简单砍成几截,浇上汽油生了把火。
荀子说过,人之初性本恶。我赞成这个观点,人是最邪恶的动物,即使严加管教,都未必管得了。一旦人吃不饱穿不暖的时候,就会露出自己的本性。古时换食婴儿、吃人肉的事常有发生,而做出这些事的人大部分都不是啥变态,只是一些饿急了的穷苦老百姓。由此可见,孔子的学说纯属扯蛋。
生了火堆,大殿中的温度高了不少,光线也亮堂了许多。我刚准备钻入睡袋继续睡觉,那梦中的诡异香味突然从大殿中央的水池中飘来,冲入我的鼻孔。我下意识的浑身颤抖,大惊失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