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的眉牵动了下,扬言反问:“想去现场?”我点头,“我想画影还原现场真相。”
“不用去了。”
我愣了愣,“为什么?”
“现场被破坏殆尽,你能看到的只有一片残迹。”
脑中呈射出会场一片狼藉的样子,确实在那种情况之后,原有痕迹都被破坏得差不多了。我凝眉想了下,只得退而求其次:“我想见江燕一面。”
高城唇角扬起:“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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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江燕时,她并没有想象中的糟。依旧衣装整齐,妆容精致,只是微微讶异会看到我,但转而眼神里透出无奈,她轻声说:“夏竹,又拖累你了。”
我沉默地坐下,回看身后的高城,他眉眼微挑后风度翩翩地转身走了出去。静默几许后,我问:“为什么会这样?”江燕凝着我:“假如我说事情进展到如此地步,我都是后知情者,你信吗?”蹙起眉,她的表情在告诉我这是真的,可是......怎么可能?
我低声陈述事实:“你是星光社的社长。”
她嘴角扬起弧度,带了讽笑:“社长?可悲而无力的身份。”
心中微动,这里面似乎有文章。我提出要求:“能告诉我怎么回事吗?”但江燕苦涩地说:“没用的,没有人会相信我这个社长是名存实亡,所有人都只认为事情到这地步,就该是我出来承担,甚至......我就是那个罪魁祸首。”
“不,你不是。”我认真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江燕,事实的真相不会变。告诉我,让我帮你。”她的脸上浮出困惑:“你怎么帮我?连你都被连累进来了啊。”
呃......我忘了自己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但江燕还是娓娓道出了事情背后的事。星光社成立于两年前,江燕并非是独立注资人,准确地说她涉足这一行时几乎不懂舞台剧方面的东西,是那个人出资给她玩的。然后相关导演、编剧等也都是他让人找的,于是就形成了社内表面江燕为当家人,但在相关剧集上的决策都以导演和编剧的意见为主。随着时间的磨合,三人协作关系也有了进步,江燕相对而言要变得能说话些,另两人会更多的听取她意见。但就这次剧本事件,首开场江燕就发生了那意外,她背后那人还是辗转得知了,十分震怒,不许她在多管社内事务。于是后期江燕甚至都不知剧本再次被改动以及巨幅宣传插画临时被换上我的底稿这些事,但出事后她却成为第一个被请到局里的人,与我一样,监押不得保释。
我不太明白的是:“这应当并不难查,只要把导演与编剧请回来一问不就水落石出了嘛。”
江燕苦笑着摇头:“问题是,他们失踪了。”
“......”原来根结在这里,畏罪潜逃?让江燕背黑锅?不对,事情不可能如此简单,直觉那两人的失踪有别的原因。于是我问:“他们是在事前还是事后失踪的?”
江燕顿了顿,叹气:“事前。”
我眸光一闪,追问:“多久前?”
江燕眸色暗了暗,“因为之前小产,我还算在月内休养,所以很少会去社内。但今天是最后一场戏,我不可能不去。到了那里没见他俩,一问其他人,却说三天没见两人过来了,后续工作都是场务在做。这时剧场已开幕,我只能坐下,后面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江燕讲到这里很挫败地捏了捏眉心,终于她那端正的姿态流露出了疲态,双肩都跨了下来。导演与编剧三天前就失踪了,还是同时失踪,看来问题的根结在这里。
后面似乎就是警方的事了,我按理也没什么可再问江燕,但心里存堵着一件事,却又难开口。几次盘转在嘴间,都又缩了回去。反倒是江燕幽声开口:“你是想问我的那个他是谁吧?”我微微一顿,确实最后的疑问是这,出了这么大的事,那个人在哪?
江燕移转目光,怔怔定在某处,“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他的身份不合适公诸在外。”
“可是,假如星光社本属他的,那么这时该负责的人不应该是他吗?为何要让你一个女人躺枪被关押在这?”
“不,星光社属于我。从法人代表到注册人都是我,星光社完完全全是属于我的。这个责该我来担。”江燕说转眸看过来,她说:“夏竹,你一定没有爱过一个人吧,当有一天你爱上了谁,就能明白我这刻的心境。”
爱?是什么?心底浮起一阵波澜,翻找各处,都没找到这种感觉,但却莫名的脑中浮出高城的脸,我沉念了下敛回神。